到嘴邊,好幾次都咽回了肚子裡。
強忍著。
倒不是怕激怒寧無藥,老話說得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寧老人真的揣著要整人,問也白問相反,如果他要是沒有整人的心思,這樣一問,反倒顯得自己疑神疑鬼,好像不夠大氣。
說實話,柳葉飛真的打心眼裡佩服這老頭。
面對各種明槍暗箭的突襲,一百零九歲的高齡還能運籌帷幄地控制大局,真不簡單!也只有像他這樣的沉穩角色,在培養出了6三錢那種不擇手段的逆徒之後還能立於不敗之地。這要是換了別的小老頭,估計煉藥秘術早被搶了,今天哪能傳到他柳葉飛和寧初一的手裡。
後來,柳葉飛給他敬了杯茶,誠心誠意地說:“寧爺爺,謝謝你今晚跟我聊這麼多,從你身上,我學到了一種東西,就是……就是很沉穩的那種,具體我也說不上來,我沒讀什麼書,也不太會組織詞語,但那種感受是實實在在的。”
“我知道,你現在跟剛來紅溪溝的時候,有了些變化。”
“呵呵,這您都看出來了?”
“你今晚的表現很好,能忍是種本事,能思更是一種智慧。我認你這個紅溪溝女婿,這杯茶我喝。”寧無藥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柳葉飛不知道的是,這是寧無藥近二十年來第一次接受別人的敬茶。
喝完這杯茶,寧無藥清了兩聲嗓子,擺開京劇範說:“來吧,今晚不唱貴妃醉酒,來段智取威虎山。”
“嘿嘿,我喜歡這個。”
在月朗星稀的涼臺上,倆人一直折騰到晚上十一二點,對山裡人來講,這絕對是個擾人清夢的時間段。
你如果耳朵尖的話便可以聽到,隔壁鄰屋的小媳婦已經把鼾聲震天的老公給搖醒了,說:“老爺子這是幹嘛呢?三更半夜還在那唱戲,還讓不讓人睡覺。”老公滿腹鬱悶地說:“沒聽到還有二胡聲麼!”
“這是那個紅溪溝最佳女婿在拉胡吧?”
“拉什麼胡?你咋不說拉稀!跟你這沒文化的沒法交流,人家那是拉二胡!”老公側了個身,又不厭其煩地說:“聽說那傢伙明早就要走了,老爺子這明顯是想趁著懂行的還在,趕緊吼多兩嗓子。現在老爺子正在興頭上,全村人都不敢放屁,你把我不搖醒管什麼用,睡覺!”
“這吚吚呀呀的,你讓我怎麼睡?”
老公沒回話,很快又打起了呼嚕,老婆搖來搖去沒反應,也是無語了。
這個晚上。
老爺子和柳葉飛是盡興了,可第二天早上起來便可以現,在毗鄰老爺子家不遠的那幾戶人,出門時一個個哈哈連連的,就跟好幾百年沒睡覺一樣,精神要多萎靡有多萎靡。
也是難為他們了,在這麼困的情況下,一大早還得跑來給紅溪溝的最佳女婿送行。
出村的交通工具是一輛牛車。
就是一頭大水牛在前面拉,後面拖著一板車的那種。
沈媽媽一大早就細心地給藥材箱封了一層防水塑膠膜,然後讓沈十五搬上板車。村民們為了體現對新任祭司的擁護與支援,都拎著自家的土特產過來,有送土雞蛋的,有送煙燻野味的,還有送山貨的……最後整輛板車都堆得快要塞不下。
柳葉飛本來想拒絕。
誰知寧初一拽著他不讓回絕村民們的好意,反正她是來者不拒。
後來上路時,老牛在前面引頸一聲長哞,估計是感受到了車後箱嚴過載的壓力,有點不想走的意思,可最終也由不得它。
這次由車技嫻熟的寧十五負責駕駛,寧初一負責保駕護航,目標是送到小鎮。
柳葉飛回頭望著還在揮手送別的鄉村們,得瑟地笑道:“想不到我在貴村的人氣這麼高,我突然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