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玄色鑲金絲綢衣的男子,健碩身軀筆挺,負手立於一副美人畫前。畫中的女子,身著一襲淡紫羅衫,於漫天雪色朦朧下,愈發謫仙出塵般的美。細細看去,五官容顏,像極了朱紫陽。
“然後呢?”玄衣男子低沉吐字。
清清認真思考狀,隨即輕快答:“然後,王妃就帶著眾人走了,小姐依舊坐在欄杆上悠然的蕩雙腳。”
悠然的蕩雙腳,很不怕死嗎!朱隸溪眸間溢位沉思的光亮。
“好奇怪好奇怪,明明我綁架她時,覺著她性格沉靜內斂,不動聲色,如今怎會如此囂張跋扈,不知收斂的同王妃槓上了呢?”郭解抱胸倚窗欄,臉間神情很是迷茫不解。
朱隸溪嘴角微勾,不動聲色道:“偽裝狡辯是她很擅長的事情。”
清清秀眉微蹙,半晌之後點頭肯定,“王爺說的有道理。”
“你發現什麼了?”朱隸溪冷峻顏中,難得的現出些許異樣的好奇色彩。
清清繡眉依舊蹙著,道:“小姐很善變。”
“嗯,具體說說。”
“具體的就是……覺著小姐身上各種性子都有。什麼端莊沉穩,活躍靈動,沉靜內斂,囂張跋扈的,好像真的都能在小姐身上找到誒!”清清說著說著,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好奇怪的一個人啊!
一個人,即便偽裝的再好,終歸還是會時不時現出自己的本性。思及此,朱隸溪神色不經意的一暖,嘴角漾出一抹得知其然的淡笑。
清清靠近郭解,像發現什麼重大驚喜般,小聲問:“王爺方才是笑了嗎?”
郭解手支下巴,意味深長的點頭,“是的,笑了。”
朱隸溪冷光一掃,清清郭解忙正了身形,起身告退。在外頭稍候片刻的張道宇緊接著走了進來,朱隸溪起身請道:“軍師請坐。”
張道宇頭微點,卻未曾落座,而是直言問道:“聽說王爺綁架了朱紫陽。”他的臉色很難看。
“是。”朱隸溪只答了一字,靜候張道宇接著說。
“此女留不得,屬下斗膽請王爺殺之,或是將其放回皆可。”
朱隸溪冷峻容顏,不屑道:“莫非大人也信了那‘滅燕王,朱家女’的無稽之談?”
張道宇老眸沉重,言辭懇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王爺,還請三思。”
朱隸溪抬眸瞟了眼畫中的紫衣女子,隨即垂下眸光,沉聲道:“她,本王絕不會放其回去。”
張道宇眸光一深,失望之色展露無遺,長嘆一口氣後,便告辭走了,朱隸溪也未曾多留。
朱隸溪知,張道宇此番的退讓,不過是知其死勸無用,以退為進的策略而已。必定,是還會有後招的。
‘滅燕王,朱家女,’她朱紫陽能有這能耐?本王還就不信這個邪,非得一試了。意味悠長的望了眼牆上的紫衣女子,深邃眸間帶著些許未知的迷惘,劍眉微蹙。
*…*…*
次日清晨,衣著光鮮的徐婉瑩從屋內款款而出。天色晴好,萬里無雲之下,一盆涼水從天而降。徐婉瑩本是平靜含笑的面龐,瞬間變為如同墨紙般的漆黑,轉身抬頭,對著房頂怒目相向。
紫陽手指捲起一股長髮,笑的嫣然得意,“王妃娘娘,這涼水滋味可還不錯呢?”話音落,一個噴嚏便從口中溢位。昨日未曾及時換下溼了的衣衫,好像有點點感冒了麼。
“把他給我抓下來。”徐婉瑩氣急怒吼。
紫陽伸手攔,“不必,本公主自己下來即可。”於是緩緩悠悠起身,走向放置在角落處的梯子。
徐婉瑩見狀,忙吩咐:“快去把梯子給我撤了。”
紫陽皺眉頭,轉身無奈問:“王妃娘娘,至於這麼狠嗎?”
徐婉瑩奸計得逞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