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多言。”徐婉瑩尖刻否決,得意的瞧了眼屋頂之上已是半死不活的朱紫陽,得意一笑,心滿意足的回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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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無所事事的只是坐著,換來的是思緒一次次的飄遠。紫陽無奈且苦逼的憶起了很多事情,而這些事情大都關聯著一個人,且一件接著一件,似一幅永無止境的長軸畫卷,到不得盡頭。
愈想,腦袋愈沉,心間也愈難受愈疼。依稀間,她似見……
黑夜之中,搖晃的光暈,迷離的挺拔身姿邁著沉穩健碩的步伐,朝著她走近。
劍眉之下,眸光暖暖,威儀的嘴角微勾,似有若無的笑意。
紫陽迷瞪瞪的對著金燦燦的月亮一笑,喃喃道:“隸溪,你終於來了。”
隨即匱乏的身子再支撐不住的一軟,似是所有氣力終於被抽離耗盡的一瞬虛空。坐著的力道不由一鬆,人就往前傾去。
看守的家丁見一個黑影從天降下,不由大叫出聲:“掉下來了!”
紫陽的意識伴著這一聲叫,不由清醒了幾分,背下堅硬的觸感所應帶來的尖銳痛覺卻並未如期而至。反是落進了一雙臂彎間,藉著向下的緩衝之勢,她終於看清了那張臉。和方才揹著月光,朝她徐徐走來的那個人,有著同樣一張臉誒。
只是他眸光中暖暖光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漆如幽潭。
她憂傷,喃喃道:“唔……隸溪,不見了。”
朱隸溪眉頭一皺,問:“誰不見了?”明明他好好的在這裡啊!
懷中的人兒卻再未應答,閉著眼睛似是沉沉的睡著了。
瞧看著她平靜的睡顏,朱隸溪只覺心的深處,無緣由的漾起一種幸福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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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萱居,那個即便朝代更迭,世事變遷,也依然未曾改變的名字。
朱隸溪一身黃袍及身,雖非正裝,卻依然不減其眉宇間透出的王者威儀。似與神俱來般的,渾然天成。
坐塌上的紫衣女子,抬眸朝其一瞟之後,似未曾瞧見一般,復又低頭瞧看起了手中的書卷。
他倒也不在意,在她身旁坐下,瞥了眼她手中的書,便望著她道:“近來氣色是越發不錯了。”
“在王爺精心的照顧之下,小女子又怎敢再不好起來呢!”紫衣女子語氣並不好,即敷衍又話中自有別樣諷意。
諷刺的當是他的精心照顧,竟然用大嶽名士方孝孺的性命來威逼她活下去。而這樣子的逼迫,自然會讓她對他沒有好脾氣。
朱隸溪的神色間現出些許黯然,問她道:“為何那麼想死,活著不好嗎?”
“我此生最親近的人都死了,我只覺活著,再沒多餘的意思。”
朱隸溪問:“那如果還有親近的人呢?”
紫陽神色黯然,瞧著朱隸溪的目光帶著些許憤然的恨意,終究無奈道:“已是沒有了。”
“會有的。”朱隸溪答,語氣肯定。
後來紫陽知道了,他口中日後她會去在意的親人,是朱隸溪他自己。
此後一月,朱隸溪日日來,紫陽卻再未理過他。他倒也安分,自顧自言語兩三句後也並不打攪,只靜靜的陪她坐著,也看著書。
終於,紫陽再受不住,丟下手中書卷,抬起微慍的目光,斥責道:“王爺很閒嗎?費盡心機打來的天下,卻是天天用來浪費著陪我這麼一個心死之人的!”
他的目光離開書卷微抬,對於她的怒目相向,他的眸光卻是含笑,“你終於肯同我說話了。”
他的話,讓紫陽一時反應不過來該怎麼回答。
“其實我不閒,只是想見見你而已。”朱隸溪聲音柔軟,像一葉方舟拂過湖面,微撓心田。
紫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