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決定,“雜家這就去西苑,將此事稟告給聖上,一併將責任推出去給粵安侯,由他頂這個罪名。”又道,“至於琉球使者刺殺的事雜家就管不著了。”他只管海禁的事,至於京中立儲的事,誰當太子對於他來說其實都不重要,只要不危急聖上的利益!
不過,就是不用腦子想,這儲君的位子也必然是趙承修的,有單超和宋九歌這班人籌謀,立儲只不過是早晚的事。
“錢公公。”蔡彰喊住錢寧,道,“這事兒你得想好了,粵安侯是有意放這批人進內海的,還是無意為之……”
錢寧不耐煩的看著蔡彰,挑眉道:“蔡五爺,你有話就說,何必和雜家彎彎繞繞的,雜家看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人,如今反倒變的陰陽怪氣的。”
“您這話說的太傷了。”蔡彰笑了起來,恢復到吊兒郎當的樣子,“咱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的船可就要準備入海了,這裡頭還有楊公子接高利來的十萬兩,我輸不起啊。”
錢寧臉色這才好了一點,蔡彰又道:“你以為只要宋九歌不危害聖上的利益,他要輔佐誰和咱們沒關係,可是您想一想,聖上能活一百年還是兩百年?若哪一日聖上……”他壓低了聲音,“到時候你怎麼辦,難不成你要效仿古人殉葬不成?!”
錢寧冷嗤一聲,道:“雜家都多大年紀了,活不了那麼久,只要雜家在一天聖上好好的坐在龍座上,至於後人如何,可就不關雜家的事了。”他又沒兒子,又沒父母兄弟的,等他死了這天下愛誰坐,誰坐!
蔡彰沒有錢寧這麼灑脫,他身後還有濟寧侯府百十口人,還有那麼多人跟著他張嘴等吃飯,他蹙眉道:“這麼說來,我也要學著公公一不做二不休進宮了?”也把自己給淨身了。
“呸!”錢寧道,“埋汰雜家,你愛這麼折騰就去折騰去,雜家去見聖上!”話落就走了。
錢寧也沒有多留,待錢寧一走,他也大步出了門,剛一上街楊懋身邊的小廝就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道:“五爺,我們少爺請您去一趟府中,他有事要和您商量。”
“告訴你們少爺,我現在沒空。”蔡彰哪有空去見楊懋,小廝見他不去,就道,“我們少爺說他聽到老爺說了什麼有關立儲的事,讓您去商量商量。”
蔡彰一頓,回頭看著小廝,道:“立儲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轉身要走,想了想又道,“算了,告訴你們少爺,我下午就去找他36計。”
小廝應是,行禮走了。
蔡彰站在街上愣了愣,這才大步離開。
幼清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看見宋弈依舊坐在床邊,她翻了個身問道:“什麼時辰了?”
“你醒了。”宋弈過來扶著她起來餵了她水,低聲道,“現在是酉時。”
幼清嗯了一聲,抬眸看著宋弈,道:“你怎麼沒有去衙門,今天是第五天了吧,倭國商隊的訊息回來了嗎?”
“回來了。”宋弈扶著她重新躺下來,“果然如你所料,這幫人是倭國浪人假扮的,一到寧波便成夜燒殺搶掠了一番,死傷百姓逾數百人至多。”
幼清聽著一頓,臉色微變道:“那聖上如何說,不論朝中的事,這幫人一定要立刻斬殺驅逐吧,若不然沿岸的百姓豈不是要遭殃了。”
宋弈輕輕給她掖了掖被子,微微頷首:“你還記得我曾請單閣老寫了私信給粵安侯嗎,粵安侯的信雖還未回,但想必是派人隨著這幫人的,過兩日便就有訊息傳回。”又道,“至於西苑,錢寧攔截了奏報,不過,估摸著聖上此刻應該是已經知道了。”
幼清聽著就鬆了口氣,又道:“那你快去衙門吧,不用管我了,不是還要籌謀殿下的事嗎。”
“單閣老他們已經在辦了。”宋弈摸了摸她的額頭,柔聲道,“我再陪你一會兒。”幼清今天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