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綠珠沒錯。”
方氏皺了皺眉有些狐疑,常安就接了話道:“方表小姐在外院的書房正和大老爺說話。”
原來如此,方氏頷首和陸媽媽進了房裡,自言自語似的道:“那丫頭倒是和她姑父親近的很。”現在有事都不來和她說,反而去找他的姑父……不過老爺能看重幼清她心裡還是高興。
“這是好事,這是老爺看重方表小姐呢。”陸媽媽說著,方氏也欣慰的笑了起來。
幼清正坐立不安的望著薛鎮揚,她和姑父議論朝政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可是薛靄病了,她除了找姑父也別無選擇,更何況事情涉及到朝堂也不是她能力可以辦到的,她心裡胡思亂想的,就感覺到薛鎮揚的目光落在她的面上,她暗暗鎮定下來,儘量讓自己坦然一些。
“你怎麼會覺得我可以彈劾賴恩,能試探出他的態度呢。”薛鎮揚並不高興,他還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要和一個小丫頭面對面的討論朝政!
其實這件事他和夏閣老已經商討過,夏閣老也覺得賴恩雖貪財,可是卻不會做這種事情,他和錢寧素來不和,錢寧又和嚴懷中坑瀣一氣,賴恩動不了錢寧也動不了嚴懷中,可是卻不會在這時候願意和夏閣老以及他薛鎮揚甚至整個浙江南直隸的官員對上。
這樣做不但沒有好處,還會助漲嚴黨的勢力。
可此事如果確實出自錦衣衛,那麼賴恩即便不知情可也逃不脫一個統管不利失察之責,不管是不是,他決定先上一封奏疏彈劾賴恩試探他的態度,若他知情必定會立刻有所反應,若不知道這件事就要另當別論。
就如幼清說的,很有可能就是哪個小旗或是百戶為了利益將毒藥賣出去。
如此,線索雖又斷了,可卻簡單了許多。
這些都是他和嚴閣老以及陳大人商量後的結果,但是幼清剛剛進來坐在他面前,也和他說了同樣的話。
薛鎮揚很震驚,心情更加的複雜。
“侄女覺得,姑父只要含糊其辭,說一些莫須有的罪,不會真的讓賴恩被聖上責罰,這樣他也不會真當做一件大事。可即便如此,您突然彈劾他,想必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有反應,如此您就會知道這件事到底他是知情的,還是根本毫無所知了,只要排除了錦衣衛有意為之,那這件事是不是就簡單許多了?”幼清話落,眼中流露出不確定,望著薛鎮期待的等著他的答覆和讚揚母樹。
原來她是不確定,所以把自己的設想告訴他,薛鎮揚面色微霽頷首道:“你年紀還小,在家裡安心做做繡活陪你姑母說說話就已經很好,這些事我會處理。”
姑父沒有像昨天晚上那樣流露出震驚或者覺得她胡言亂語所以大發雷霆,這麼說來,他做出的決定也應該和她設想的大差不差,幼清心裡大定,垂著頭滿臉通紅的道:“侄女就是因為看著姑母難受心裡才著急,所以才會不知深淺的來和姑父說,如果有不對還請姑父責罰。”
“無妨!”薛鎮揚心裡的不快消散,點頭道,“你聰明機靈,能想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不過女子當以內宅之事為先,等你表哥好轉,我會跟你姑母說,讓她教你打理中饋,鋪子裡的事也可適當的學一學,這才是正經大事。”
幼清點著頭一副受教的樣子:“侄女記住了。”
薛鎮揚滿意的點點頭,幼清就起身告辭,薛鎮揚彷彿想起來什麼,問道:“你身子好些了沒有,聽說你在外頭制了藥丸?吃了可有好些?”
第一次關心過問她的身體,幼清立刻露出受寵若驚的樣子:“每日都在吃,現在心頭也不像以前那樣悶的喘不過起來。”
“那就好,等封神醫來給你表哥醫治,屆時也請他為你號一號脈,他醫術精湛若能治好你,也了我們這些長輩的一大心病。”薛鎮揚說完心情的很好的看著幼清,“回去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