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泉朝幼清行了禮。
薛靄從宴席上臨時過來,也不好久待,就言簡意賅的道:“他們剛剛回來,我知道你惦記著那邊的事,便帶著他們過來,你有什麼事就問他們。”
幼清也知道薛鎮揚不能陪客,祝士林畢竟是女婿,薛靄是走不開的,就點頭道:“您去忙吧,我和洮河他們說說話。”
薛靄頷首,看了幼清一眼轉身回了外院。
“我們去花廳說話。”幼清說著帶著三個人到智袖院前頭的花廳裡,採芩和綠珠點了燈,又去泡了茶端來,洮河幾個人不敢坐,幼清笑著道,“既是說話,若你們都這樣站著,倒像是我在審問你們了,更何況,你們幫了我的大忙,辛苦了那麼多天,我感激都來不及,更不能怠慢了你們。”
幾個人連道不敢,洮河想了想和澄泥互相打了眼色,幾個人這才在幼清的對面的坐了下來。
“方表小姐。”洮河道,“我們按照您的吩咐,趕到大興的時候,就只有胡泉一個人在那邊了,至於內情還是讓胡泉和您說吧。”他說完看著胡泉,胡泉就接了話解釋道,“路大哥走的第二天,小人等到第三天也沒有等到他回來,又怕他出事,就想出去打聽一下……”他有些內疚,覺得自己疏忽大意了,“誰知道出去才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再回來盧恩充就不見了。”話落,垂著頭不敢說話。
幼清卻鬆了口氣,也就是說對方沒有傷人的意思,明明可以硬搶人走的,可是卻苦守了三天等胡泉出去才將人帶走……
盧恩充保不住的事她早就料到了,最擔心的也只是胡泉的性命,如今他平安無事,幼清當然不會責備他:“算了,他們打定注意要帶走盧恩充,就算你不出去他們也會有辦法帶走的,這件事往後不要再提了,辛苦你了我為王。”
胡泉搖著頭,表忠心:“不辛苦,小人跟著出去一趟也見識了許多,只是辦砸了您交代的事小人心裡難過,還請方表小姐責罰。”
“沒事。”幼清擺擺手,“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清楚了,你人能回來已經是大善,陸大哥在外院的客房裡養傷,你吃過飯後可以去看看他,他也很擔心你。”
胡泉一聽路大勇受傷,騰的一下站起來:“路大哥受傷了?”他緊張的道,“傷的重不重,小人這就去看他。”路大勇一路都很護著他,兩個人被人追著不便買吃食時,路大哥也將所剩不多的乾糧都給了他,說他年紀小還長身體不能餓著……
這些胡泉都記著。
“傷的很重,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也能下地走動,就是不能太過用力,刀傷和鞭傷還未痊癒。”幼清見他真的著急,就道,“你去吧,一會兒我讓人做個席面,你們就和路大哥在那邊用膳好了,也都壓壓驚,都是我的錯!”
洮河和澄泥起身道:“方表小姐客氣了,我們都是應該的。”他們看了看胡泉,又道,“那我們和胡泉一起去看路大哥。”
幼清點了點頭,親自送他們出花廳,等三個人走遠了,幼清和採芩道:“洮河和澄泥我不便打賞,胡泉那邊你稍後去看看,給他送五十兩銀子,他這個年紀也要說親了,就當攢媳婦本好了。”
採芩笑著應是。
幼清就回去和方氏還有薛思琴,薛思琪一起用了晚膳,薛思琴吃過飯後又坐了一刻,宵禁前和祝士林一起回了三井坊的家。
第二日幼清去看望路大勇,路大勇愧疚的道:“盧恩充果然還是被帶走了,小姐,要不然小人去見見宋大人可行,若是能弄清楚他的目的,說不定我們還能結盟呢。”如果大家目的一致,也就沒有什麼利益衝突,那麼盧恩充在他們手中還是在宋大人那邊根本沒有區別。
“算了。”幼清根本不相信宋弈說的話,“他這個人,說真話說假話你都看不出來的,不要最後我們被他利用了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