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世聽她安排後世似的就不高興了,如今還說把泰哥兒過繼給薛鎮揚,就忍不住嘲諷道:“你怎麼想的就這麼美,我大哥兩個兒子,他為什麼要接手泰哥兒,再說,如今季行生死未卜,他不和我們分家你就燒高香吧,還做這種春秋大夢!”
“我做春秋大夢?那你有本事把私運的事解決了?!”劉氏冷笑著道,“季行都成這個樣子了,來了四五個郎中都素手無策的,我看就是等兩個月也沒有好轉的可能了,往後大哥可就薛瀲一個兒子,那孩子素來就是個斷片兒,不指望他闖禍就好了,將來光宗耀祖是不可能的。可是咱們泰哥兒就不同了,如今已經是秀才,等秋天中了舉人可就有功名在身,大哥為什麼不願意,他高興都來不及侯門驕女。”最重要的,薛鎮揚畢竟是京官五品,在朝廷這麼多年已有不少人脈,以往薛鎮揚一心培養薛靄當然不會多操心薛明的事,可是往後沒了薛靄,薛鎮揚難道還看不見薛明。
薛鎮世哼哼了兩句,忽然想起什麼來,狐疑的望著劉氏,質問道:“季行的事,不會是你做的手腳吧?”
劉氏一愣,臉色頓時僵住,隨即喝道:“你說什麼胡話,我有那個本事就不會在這裡擔驚受怕怕被朝廷追查到私運的事了,那毒連祝太醫和祝郎中都素手無策可見不是常見的,我整日在家裡,從哪裡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薛鎮世想想也對,嘆了口氣抱著頭愁眉苦臉的道:“那怎麼辦,我們現在是誰也求不上了。”
“等明天你就去找大哥。”劉氏推了推薛鎮世,“此一時彼一時,他今天和我們翻臉無情,明天說不定就不同了。”
薛鎮世不相信的看著劉氏,劉氏就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來:“你相信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薛鎮世沒有說話。
幼清坐在薛思琴房中,周文茵沉默的靠在椅子上,一向多話的薛思琪也難得沉默的不說話,四個人皆是面色沉重,過了許久薛思琪出聲問周文茵:“信到廣東要多長時間?”
“快馬加鞭也要半個月的時間。”周文茵神態消沉,就算信到了那邊還要著手去找人,能不能找得到不能保證,就算是找到了從廣東來京城也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到時候薛靄是個什麼光景,誰也不敢預料。
“那個什麼封神醫一定有辦法治好大哥?”薛思琪垂著炕沿,“咱們總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吧,要是他也不會怎麼辦?!”說著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大哥到底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呢,到底是誰想要害他。”
“父親不是已經託府衙去查了嗎。”薛思琴揉著頭,只覺得額頭跳著的疼,“這毒中的蹊蹺,三弟只說大哥在學館裡飲了杯茶就離開了,若是中毒就只有那杯茶,他下午已經去了一趟學館,那茶盅都洗了收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更何況學館裡都是素日的同窗,大人一向為人周正對人謙和,誰會和他那麼大的仇想要害他!”
幼清端了茶盅低頭喝著茶,封神醫雖能救治,可時間間隔太久,薛靄已經如此,她無論如何也不能任由他再躺兩個月。
這個毒如果真是劉氏讓人下的,那麼她應該有辦法解決吧?她想起以前看過的醫書上,好像就是這麼說的,萬物相生相剋,毒性也是這樣,能治出毒來就一定能有解毒的辦法。
如果真是這樣,她一定要讓劉氏把解藥拿出來。
“這麼幹坐著也不成。”薛思琴正色道,“你們都回去吧,母親那邊我一會兒去換她歇會兒,你們也別陪著熬著,到時候一家人都病倒了,誰還來照顧大哥。”她說著吩咐春銀,“送周表小姐和方表小姐回去。”
幼清和周文茵雙雙站了起來,幾個人也無心客套前後出了門,外頭寒風未停吹在人臉上就跟刀子割似的,幼清攏了攏斗篷和周文茵並排走著。
周文茵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