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眼前利益,好自為之!”話落一頓大步而去……
薛明百感交集,他望著薛鎮揚的背影沉默了許久許久才挪動的身影回了房裡。
方氏已經不在房中,房裡也重新收拾過一番,薛鎮世靠在床頭,劉氏沉默的坐在床邊的杌子上,夫妻兩人四目相對滿含怨氣,薛鎮世道:“當初我就和你說虎威堂的人信不過,你偏要試試,現在好了不但錢拿不回來,要是被朝廷查到了我們的命都保不住了。”
劉氏也懊惱,可卻看不慣薛鎮世這種一有事就縮頭把責任推給她的樣子,輕蔑的道:“要死就一起便是,老爺是捨不得鹽水衚衕那一對母女不成?!”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種風涼話。”薛鎮世厭惡至極撇過頭去,“你還是趕緊把銀子統統拿回來,大哥這一次是真的生了我們的氣,要是他真不管我們,到時候一旦出事,我們就真的伸著脖子等死了。”
劉氏哪裡捨得,可是剛才為了緩和氣氛她已經把話放出來了,好在她只說拿銀子出來,並沒有說要拿多少,就點頭道:“這事兒我心裡有數,不用你提醒!”她話說完才發現薛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她鬆了一口氣向薛明招招手,“泰哥兒過來坐。”等薛明坐下,她問道,“你大伯走了?”
薛明點點頭,開口道:“海運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看我們如何善後了。”他看著薛鎮世,問道,“父親,那副堂主說虎威堂的貨悉數被查封了可有證據?你還是速速寫信去廣東問一問姑父的好。”
薛鎮世一愣,驚訝的道:“你的意思是,虎威堂是匡我們的?”
“那到不一定。”薛明擰了眉頭分析道,“他堂堂一個虎威堂,佔著廣東沿海沒有必要為這三船的貨不講信用。但如果事情真如他們說的那麼嚴重,他們副堂主還會冒著風險來京城見您,我卻是不能理解……”
薛明說的不無道理,他們貨物被查船上的人悉數被朝廷就地正法了,損失非常嚴重,他登州堂堂副堂主還有心思跑一趟京城就為了通知薛鎮世……
“這不一定。”薛鎮世擺著手道,“他們能在廣東屹立多年,朝中肯定會有一兩個人看顧,說不定副堂主這次來,就是為了找靠山的。”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薛明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反對薛鎮世的話。
劉氏心頭卻是七上八下的難以平靜,他們還不知道她去見過副堂主,不知道副堂主逼問她的事情……此刻她冷靜下來,就越想越覺得奇怪,當年的事情他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為何這般好奇,更何況他們虎威堂勢大想查當年的事輕而易舉,何必特意綁了薛鎮世來逼問她一個婦人,正如她前面所說的,她知道的其實很少,或者說,她只知道和方明暉有關的事情,其它的一概不知,他們為什麼偏偏來問她呢。
不對!
劉氏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明白過來,對方雖然口口聲聲和她打聽舞弊案和方明暉的事情,可是問的問題和關心的事就只有她對方明暉以及在舞弊案中做過什麼,知道什麼!
難道,他們是在套她的話,根本就只是想知道,她和方明暉之間的仇怨。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方明暉派人來試探她的?可是方明暉人在延綏千里迢迢鞭長莫及,最重要的,方明暉不可能想到她。
可是除了方明暉還有誰?
不會是那個小丫頭吧?不可能,那個小丫頭再聰明也不可能和虎威堂有關係,讓他們為她辦事,劉氏否定了這個推斷。
那到底是誰,對方有什麼目的?一時間她心頭惴惴不安。
“娘。”薛明推了推劉氏,“您沒事吧,要不要先休息會兒,兒子看您臉色不大好。”
劉氏確實臉色很難看,這兩天她吃不下睡不著,今天又受了驚嚇,這會兒薛明一說她頓時覺得又疲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