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一直在兵部握著,但真正能使得動他們的,恐怕也只有鄭轅一個人,但是鄭轅畢竟是外人,無害他之意卻不能無防他之心,這件事早晚都要辦!
權,人,都要捏在手中,這樣才安全。
可是,拉攏文官只要提拔一二或送些銀兩成不成都是小動作,可武官不同,尤其是三邊總兵,得先餵飽了全軍,讓他們有飯吃有衣穿,這才能談別的事。
可是三邊屯軍近三十萬,這些軍將每年都要花掉大周近四成的課貢,這要是想餵飽,並不是容易的事,薛靄憂慮道:“只怕一個廖氏還不夠!”他話落看向宋弈,道,“先祖令軍兵屯田自足,原是良策,但近年不曾有戰事,只怕那所謂的三十萬的兵力,早已成了苦役,要動三邊我們要從長計議。”不先整,三邊就是個無底洞,錢進去一個浪花都翻不起來。
“季行所言不錯。”祝士林蹙眉道,“但如若真想動,聖上那一關恐怕就不好過啊!”
宋弈靠在椅子上,手指微曲輕擊著桌面,揚眉看著眾人,道:“聖上不用太過較真,此事一旦提出勢必引起渲染大波,聖上只要看到利益,遲早會首肯。”他淡淡的道,“這件事最難的,是如何整。糜爛了近百年的軍營腐臭之氣,若無有效快速的方法,決不能輕易動手。”
“我看……”薛靄道,“鄭孜勤可以用一用。”他常年與武將打交道,比起他們來,肯定要熟悉一點。
薛鎮揚擺手:“鄭孜勤暫不能用!”他一口否定了薛靄的提議,“此事並非一朝一夕,我們再細細想想,各人拿出一套有效的方法來,改日再請了單閣老和郭大人等幾位大人一起商議定奪。”
大家都點點頭,薛鎮揚又道:“三邊也好,屯軍也罷,這些事都建立在銀子之上,先將廖氏的事定下來,我們才能說其它的事。”他想了想站起來,蹙眉道,“就如九歌所言,先助廖氏將家分了,往後再看能說動幾房以廖氏的名義襄助我們。”
至於廖傑,薛鎮揚相信他和他們的想法一樣,在大勢面前,自己的事都不重要,只有先穩定的局勢,建立牢不可摧的勢力,那麼將來不管會發生什麼事,趙承修在朝中的地位,都牢不可破。
宋弈認同的點點頭。
“春闈監考之事,我怎麼聽說楊閣老有意親自主持?”祝士林看向宋弈,“此事你可聽說過?”
宋弈揚眉,含笑道:“確實聽過,聖上也默許了。”
祝士林眉頭緊鎖,卻並不意外,當初聖上允了楊維思升任首輔,便就是為了能有人與南直隸官員抗衡,楊維思雖弱了點,但耐不住聖上扶持啊最強喪屍傳說!
“楊懋與方二小姐的婚事明年過禮?”祝士林若有所思的道,“你看,能不能從這件事中做點文章。”
楊維思這個人便就這點好,聖上能拿捏在手中,他們亦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拿捏住他。
“幼清當初促成婚事便就是此意。”宋弈說起幼清,眼神越發的柔和,“能用則用,不能用便想辦法除掉,並無大礙!”
祝士林失笑,指著宋弈搖搖頭。
眾人又說了幾句見時間不早,便各自散了,薛靄去了西院,趙芫正抱著茂哥兒在房裡來回的走,茂哥趴在趙芫的肩頭癟著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薛靄道:“怎麼還沒有睡?”
“您回來的正好。”趙芫抱著茂哥兒過來,“一直鬧著不睡覺,怎麼哄都不聽,我估摸著是想要你抱。”
薛靄看了茂哥一眼,也不說話,脫了外套去洗了手將手捂熱,接了茂哥兒過來,茂哥兒一見是薛靄就將小小的臉埋在他懷裡怎麼也不抬起來,薛靄低聲問道:“怎麼了?”
茂哥也不給反應,眼淚蓄在眼眶裡,淚眼汪汪的樣子,薛靄看著心都化了,輕拍著茂哥兒問趙芫:“是不是什麼事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