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報仇,而是要讓大表哥醒過來,其它的事我們有的是時間!”
陸媽媽閉著眼睛長長的洩了口氣,生生把心口的怒壓了下去。
“奴婢聽您的。”陸媽媽咬著牙信服的看著幼清。
比起任何人幼清更加不願意看到這樣的薛靄,她想救他的心,改變他人生的心比任何人都要迫切。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薛鎮揚和周文茵一前一後進了房間,周文茵眼睛紅紅的正拿帕子壓著眼睛,視線黏在薛靄臉上,薛鎮揚臉色也極其難看,大家都轉頭過來目含期盼的望著他,薛鎮揚沉聲道:“祝郎中說封神醫近半年來一直在廣東一帶行走,我已經派人捎信去廣東幾位同年,讓他們幫忙打聽封神醫的下落,文茵也會寫信回家,請周大人派人去尋,若是在三個月內能找到解救之法,季行的毒便無大礙,若沒有……”他望著一雙雙期盼的目光,後面的話生生的卡在喉間。
季行是他的長子,還有一個月就要春闈,以他的學識和制藝,此番雖不敢高估但二甲進士絕無意外。
可如今他就這麼躺著,若是一個月之後還依舊如此,那他就要再等三年,其實再等三年也無妨,怕就怕他……
薛鎮揚直直的站著,衣袍裡空蕩蕩的,不過這半天他彷彿瘦了許多一般。
“文茵。”方氏擦著眼淚過來抱著周文茵,“是舅母不好給你添麻煩了。”方氏涕不成聲,卻依舊打起精神,“若是這一次你表哥有驚無險平安度過,往後舅母定讓他對你百般的好,若是不能……我會寫信給你母親把你送廣東,我們不能……不能耽誤你。”
“舅母。”周文茵淚如雨下偎在方氏的肩頭,“我哪裡也不去,我就在這裡等表哥醒來。表哥一定會沒事的。”
方氏點著頭:“是,季行一定不會有事的。”說著與周文茵抱頭哭了起來。
幼清也側過頭去忍不住落著淚。
薛鎮揚疲累至極在房裡的圈椅上坐下來,幼清左思右想走了過去,輕聲問道:“姑父,那毒就連祝郎中也不知道嗎?”
“是!”薛鎮揚望著幼清,侄女眼睛紅紅的,腮邊垂著淚滿眼擔憂和自責的樣子,他暗歎著語氣消沉,“我也讓人拿了夏閣老的名帖去宮中請太醫來,或許太醫有法子一試。”
就是太醫也素手無策,幼清沒有再問。
等到入夜宮裡接連來了兩位太醫,果然如幼清所料和祝郎中說的一樣的話,也是開了一副藥,只說能暫時保著命,卻沒有辦法讓薛靄醒過來。
方氏不過一天就彷彿老了十幾歲,守在薛靄的床前不吃不喝的垂著眼淚。
昨日長房眾人還暗暗高興期待著今天兩房把家徹底分了,以後府裡也能太太平平的過日子,沒有想到今天不但沒有把家分成了,還鬧出大少爺的事情來。
若是大少爺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長房的將來可都壓在三少爺身上。
但是三少爺的性子……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
薛鎮揚在房裡踱著步子,又覺得不能這麼幹坐著,便煩躁的出了門,那邊周長貴迎了過來,低聲問道:“請來的幾位賬房還沒走,列的憑據小人收著了,您看分家的事是……”
薛鎮揚轉身望著死氣沉沉的院子,沉默了一刻出聲道:“先緩一緩!”
周長貴想了想垂頭應是。
劉氏正和薛鎮世說著海運的事:“咱們兩人無所謂,但是泰哥兒和畫姐兒要安排好,我想把畫姐兒先嫁給冀哥兒,雖說年紀還小,可畫姐兒有嫁妝傍身,我二嫂又是那最看重銀子的人,不愁畫姐兒過的不好。”劉氏心裡頭飛快的轉著,“至於泰哥兒,我們索性就將他過繼給大哥好了,左右是他的侄子,我們泰哥兒又聰明好學,他不會不願意的。”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