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只知大哥房間角落裡有一架箜篌,卻蒙了灰也不怎麼見他彈過,以為只是擺擺樣子的,卻不知二哥也會啊…”
一曲奏畢,墨凰緩緩點點頭道:“神態和風格都與蟾月相似,這種曲調也只有他能教的出來。《月下引》乃我為他所作,既然傳於了你,想必承約無誤…小兄弟,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庾鄺。”
“庾鄺。”墨凰點點頭,“我會在閔京小住,你可前來,但拜師就免了罷。”
“多謝先生。”庾鄺有些小失望,但還是恭敬地行了禮。
告別了墨凰,庾鄺興奮地走了回來,與庾蘭說著什麼,庾蘭也是為他高興。視線移向容蕪時,見她像是見了鬼似的向後退了幾步,躲在庾蘭的身後,笑意不由減了些,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真沒想到二哥還深藏了一手!大哥也是偏心,偷偷教你卻不教我…”下山的路上,庾蘭不滿地嘀咕著。
“你整日忙著各種功課,還有聚會賞花,見上一面都是難…”
“哼,藉口…你們不是比我還忙?”
“好了好了,等二哥跟著墨凰先生學成,再來教你可好?”
“那可說定了…”
容蕪默默跟在後面,心裡有一個想法越來越萌芽肯定,看了眼身旁皺著眉頭的庾邵,冷冷道:“你根本沒有教過他,對吧?”
庾邵轉過頭來,看著容蕪認真道:“多年前因機緣巧合結識了墨凰,但我與他交情和賭約之事並未告訴過任何人。平日在府中極少奏箜篌,更別論親自教授庾鄺…”接著嘴角抽了抽,搖搖頭道,“但從他今日的表現來看,的確是我□□出來的模樣,連起手落勢都帶著我的影子,要被師父看到了非又要罵上一頓。”
“你的師父是墨凰先生?”
“不,我師從元白。”
“可你不是說…墨凰是他的關門弟子嗎?”
“嗬,那個老不正經的,關門開門不就是動動手的事?”
“……”
庾邵嘆口氣,看著前面的背影道:“真是怪了,難不成是我夢遊時候逼著庾鄺學的箜篌?”
“或許是…上輩子的事呢?”容蕪低聲道,說到最後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嗯?”
或許是…上輩子你真的教過他呢?
或許…他也是,重生而來的呢…
***
回到府中,容蕪還沒有時間消化今天發生的事,就被容菱的出現給打斷了。
半夜,杏春一臉為難地領著頭髮散亂的容菱敲門走了進來。
“小姐,三小姐想找您一同睡…”
容蕪見有人進來,條件反射地一把拽起被子將睡在裡面的庾邵蒙了個嚴實,繼而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多此一舉,尷尬地轉過了臉對她們扯出笑來。
容菱愣愣地看著她麻利地一系列動作,張張嘴道:“容蕪,你床上有人嗎?”
“沒,沒有哇!”容蕪說著趕緊又把庾邵臉上的被子給拉下來,挺著胸脯指了指,“你看,空空的啊!”
容菱白了她一眼,繞過杏春走了過來,爬上床躺到了裡面,嚇的庾邵跳腳翻出來,頭朝下摔在了地上。
容蕪皺著臉不忍直視地別開眼。
“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容菱下命令般地說道。
“…三姐姐,你精神好像不太好?”容蕪努力裝作平靜無波的神情問到。原先的攀在她肩上的書生好像不見了一般,但她方才卻忽然從容菱身上看見了彷彿重影般的書生影像,一晃而過,蒼白的臉龐與容菱瞬間重合。
“哪有?你的意思是嫌棄我不成?…”容菱硬著聲音指責道,卻在接觸到容蕪眼中的擔憂後頓了頓,弱下了聲音,“就是…最近總是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