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師父有何事只管提,小的這就去取!”
淨海嘿嘿一笑,指了指容蕪:“不是我,你們問這個小丫頭吧。”
夥計一愣,又不好直接說什麼,只得彎腰湊近容蕪道:“小姑娘,你有什麼事啊?”
“敢問…這醫館內,可有一鈴醫坐診?”容蕪遲疑地開了口。
“鈴醫?不曾啊,本醫館常坐診的是林大夫,他的醫術是夷鎮頂好的了,小姑娘家何人生病了,帶他來瞧瞧就好。”
“哦…”容蕪聲望地垂下了眼眸,心裡嘆了口氣,看來自己還是來早了。
“小阿蕪,怎麼樣了?”淨海師父見她一下子沒了精神,揉了揉她的腦袋勸道,“放心吧,咱們還有淨植師弟在,馮媽媽的腰傷會好的。”
“嗯啊…”容蕪扯嘴笑了笑,拉上他的大手,“沒事了淨海師父,咱們回去吧。”
“那個啥…小夥計啊,你們這兒有什麼治腰扭傷的藥沒?給我們包上點。”淨海不忍看容蕪失落的小模樣,又對醫館夥計道。
“有的有的,我這就去,師父稍等。”
不一會兒,夥計提了兩包草藥回來,叮囑道:“林大夫說,這是每晚睡前溼敷於傷處的,幾日便見效了。”
“嘿嘿,謝謝了哎!”淨海師父接到手裡,低頭笑著道,“就算沒有你說的膏藥,林大夫的藥咱們也拿回去試一試吧?”
容蕪抬起小臉,暖暖地回給他一個笑容,臉頰的小酒窩深深的討人喜。
送兩人出了醫館門,夥計撓了撓頭道:“不知姑娘從哪裡聽來的這裡有鈴醫…這樣吧,若以後有鈴醫路過,我再給寺裡去個信兒可好?”
“太好了!謝謝先生!”容蕪眼睛倏地亮了起來,晃了夥計一臉萌。
“咳咳…沒事沒事,朝恩寺保佑著這裡鄉里鄉鄰的,這點小事不算什麼!”說著也想摸摸容蕪的頭,卻被她一個轉身正好閃開了,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只得訕訕地收回了手,小聲嘟囔道,“寺裡什麼時候住了個這麼可愛的小姑娘的…”
回去的驢車上已裝滿了東西,基本沒有容蕪落腳的地方了。原本容蕪並不介意地擠到了角落裡,又被淨海師父給抱了出來,放到了前面趕車的夾板上。
“淨海師父,那您坐哪裡呀?”
“不礙事,天還不算晚,咱們慢慢遛回去就好嘍!”淨海讓她坐穩,自己在前面拉著韁繩走著,嘴裡又哼起了歌。
路上,有相識的百姓向他打招呼,還塞給他車上一些自家種的蔬菜瓜果,放不下了就叫容蕪抱著。
容蕪忙著道謝,笑容沒有斷過。
“淨海師父,寺裡什麼時候收了個女娃娃?看著跟佛祖坐下的童女似的!”有三三兩兩的婦女看著容蕪喜歡的不得了,倒叫淨海得意個不行,樂呵呵地把歌唱的更跑調了。
容蕪沒被這樣誇過,一時臉紅撲撲的,思緒卻飛到了上輩子。
那個時候她十五歲入的寺,淨海師父見她整日把自己關在廂房內,也多次要帶她下山趕趕集,任他把夷鎮說出花來,容蕪依舊是無動於衷。次數多了,容蕪甚至覺得淨海師父多事,便開始有意地躲著他,是以在朝恩寺住了兩年,竟一次都沒有下過山。
“淨海師父,這集市,真真跟您說的一樣有趣呢…”容蕪輕聲笑著道。
淨海愣了下,他倒不記得之前與她說過什麼,但也沒怎麼在意,哈哈笑著就過去了。
“秋裡來那個種田忙,金燦燦的豐收一籮筐…”
“秋裡種田忙,金燦燦的豐收一籮筐~”
容蕪晃著腿坐在夾板上,跟著淨海師父哼唱起了不著調的小曲兒,一大一小的惹的路邊歸家的農人都好笑地側目看來。
夕陽下鳥雀嘰喳,一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