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我們自己生一個
鳶也心有餘悸:「沒事。」
她方才下意識抓緊尉遲胸前的襯衫,回完話才慢慢鬆開手,低聲道:「還好你反應快。」
「小心腳下。」尉遲叮囑她,同時手往下一捋握住她的手掌,帶著她上樓。
包間不大不小,擺設頗有質感,空氣裡有梔子花的香味,清清淡淡很好聞,白牆上掛著一幅莫奈的《日出·印象》,鳶也讓尉遲點菜,自己背著手欣賞那副畫。
「是臨摹的。」尉遲道。
「當然,原作在澳大利亞國家美術館。」鳶也走到他對面坐下,「不過這一幅仿得很神似。」
服務員先送上來一壺茶,為他們倒在白瓷杯裡,鳶也道了謝。
「你懂畫?」尉遲微斂起的眸子裡有一線暖色。
鳶也就曾說過,他的眼睛很迷人,每次猝不及防的對視她都忍不住怦然心動,這次也是一樣,她快速低頭,掩飾性地喝了口茶:「不懂。」
「那你還說很神似。」
她揚唇:「你不覺得加上這一句,顯得我藝術造詣很高嗎?」
就跟她用放了汽的可樂和雪碧假裝成酒一樣,都是她「心術不正」的小把戲,尉遲搖了搖頭。
其實能脫口而出原作現存於哪個博物館,就證明她也並非完全不懂藝術,但這個女人,總愛把自己說得很不正經,彷彿這樣就能掩飾她的本性。
想到這裡,尉遲一頓,確實能掩飾,兩年夫妻,他以為他足夠瞭解她,直到那日她脫口而出一句「你又不愛我」,才讓他窺見,她偽裝下的一點真面目。
服務員上菜後,鳶也便直入正題:「白清卿母子怎麼樣?」
「已經送回西園了。」尉遲說。
「所以她今天到底什麼意思?」
「胡鬧罷了。」
那種害人的招數確實跟胡鬧似的,問題是白小姐怎麼會突然這麼做,總不能是心血來潮吧?鳶也盯著尉遲的臉,忽的問:「你不會是打算讓我養她的兒子吧?」
尉遲神情不變,夾了一根虎皮青椒放在她碗裡,語氣清淡:「我們自己生一個。」
鳶也雙手原本疊放在桌子上,冷不防聽見這麼一句話,手驀地滑落,整個身體都是一歪,錯愕地道:「你在開玩笑吧?」
尉遲倒真是給了她一笑:「我們身體健康,夫妻生活和諧,有孩子是遲早的事情。」
鳶也硬生生氣笑了:「我們現在這種關係,你跟我提要個孩子?」
是他瘋了,還是她耳朵出問題聽錯了?
「我們的關係沒有變,依舊是夫妻。」尉遲溫淡地道,「如果你是介意清卿,年後我就會送她離開,去紐約,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送他們離開?
所以,他終於是在她和白清卿母子之間選擇了她?
手指在桌下微蜷起來,鳶也面上並無笑意:「你捨得?」
他不躲不閃地迎接著她的審判,壁燈光線柔和,渲染得他的臉也染上一點色澤:「本就是要讓她走的,這段時間她會留下,只是因為阿庭要治病。」
知道尉遲說出口的話就一定會做到,但鳶也的心情還是很複雜,抿下唇,道:「有句至理名言,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我和清卿是跟你結婚之前的事情,阿庭已經四歲,也是在你之前有的,而且從她生下阿庭氣,我就再沒有碰過她。此前他們一直居住在榕城,如果不是阿庭生病必須來晉城醫治,她一輩子都不會出現。」
這是他第一次跟她解釋與白清卿的瓜葛,很清楚,也很乾淨,不存在出軌,鳶也一時不該回什麼話,無法馬上給他答覆,便選擇了沉默。
食不知味地吃完飯,鳶也要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