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動不動,沉聲道:“一日不死,一日不斷。”
“那就在天牢之中待到死吧。”
“陛下!”
阿卓眼眶發紅:“當初是您與末將說的,末將有一顆赤子之心,可辨善惡,可明是非,若您一時失察,末將可直言相諫,陛下要將末將關押天牢,難不成是要末將也做出改變,變的與滿朝文武一樣不成!”
天子聞言表情微變,嘆了口氣:“你是朕的親軍,你不能變,不錯,朕,喜歡你這般模樣,就這麼活下去吧,做你自己,不要在意旁人的耳光。”
阿卓:“…”
天子大手一揮,怒罵道:“愣著作甚,將這蠢貨壓下去!”
阿卓氣的夠嗆,差點原地造反。
文德倒是沒叫禁衛,走上前衝著阿卓搖了搖頭。
氣呼呼的阿卓也沒反抗,就那麼跟著文德走了。
大殿之中,天子孤零零的坐在御案後,足足沉默了許久,拿起地上的奏本,再次掀開,再次一字一行的看下去。
春、夏、秋、冬,字裡行間,他彷彿真的看到了百姓的匆忙,百姓的艱辛,百姓的苦楚。
那一行行數字,也愈發變的鮮紅了起來,顯眼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文德回來後,天子才合上奏摺。
“這齊燁…”
天子苦笑連連:“朕,怕是不能重用了,朝廷,更不可重用。”
文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天子嘆了口氣:“這孩子,可謂生不逢時,將奏本送去東宮。”
文德不由問道:“陛下您的意思,將齊世子殿下留給太子殿下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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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若不是懷武之子該有多好。”
天子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罷了,為了他好,還是先敲打一番,明日上朝時告知吏部,不,還是叫戶部去做吧,就尋左侍郎喻文州,隨意尋個由頭,好好罵一罵這京兆府,真是胡鬧。”
文德應了一聲,剛剛站在天子身後也將奏本看了個七七八八。
“今日回城時,見到不少京兆府差役捆著人牽著馬帶回了京兆府,此事怕是早已議論紛紛,怕是明日朝堂之上會有人拿來大做文章。”
“朕豈會不知,正因如此才叫喻文州敲打一番。”
“可這戶部似是管不到京兆府的頭上。”
“讓他隨意尋個名頭就是。”
“是。”
“還有。”天子揉了揉眉心:“雖說救災一事朕嘉獎了一番齊燁,可又不得不讓外朝妄議這齊燁究竟是不是朕的親軍,明日讓喻文州在朝堂上多加提及幾次,說齊燁如今只是京兆府的主事,與宮中無關,還有,與東宮也毫無關係。”
“老奴記下了。”
文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了想後,提醒道:“陛下,老奴突然想起前幾日您在殿中言說,說若是再信任齊世子幾分,再…”
天子拉著個批臉說道:“朕之前所言是因失了百萬貫,是因失了偌大的名聲,這馬牌一事擺明了丟人敗興的蠢事,真若是和宮中牽扯上了干係,怕不會是讓人笑掉大牙。”
“剛剛老奴瞧見那奏本上說,似是要花錢購買,這錢財…”
“莫說會被笑話,便是群臣應允了,才能賣幾個錢。”
說到這,天子心裡也挺鬱悶的。
要說能多賺點吧,興許還真的思考思考,丟人就丟人吧,錢到手裡才是正經事,問題是錢根本賺不到,還丟人丟大發了,支援這種事純粹是腦子有病!
想到這,天子又囑咐了一下:“齊燁,與宮中無關,與東宮無關,告知外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