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抱刀司”三個字,齊燁與張瑞山面色各異。
老張很是困惑,抱刀司是天子親軍,就算是天子要哪個大臣入宮,那也是內侍監的太監帶著禁衛過來,而不是抱刀司。
除此之外,衙役轉達的話是“幽王府那混賬紈絝”,明顯是齊燁極為不滿。
齊燁則是心裡咯噔一聲。
抱刀司的大名誰沒聽說過,這個衙署就和古代特務機關似的,可你要說它是東廠西廠那種情況吧,不是,抱刀司裡面不是太監,也沒做絕育,都是當年跟著皇帝打天下的老卒、悍卒。
可要說類似錦衣衛吧,還不是,行事極為低調,連衙署設在哪裡都不知道,也沒有具體職責。
這個衙署很是莫名其妙,看著像什麼都不管,實際上人傢什麼都可以管。
戶部查稅、刑部追緝、吏部選才任官、禮部頒佈榜文告示、工部督建營造,甚至就連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可能抱刀司都會出現,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冒了出來,腰牌一掏就開始進行監督或者接管。
抱刀司可能幾個月沒都沒動靜,結果突然有一天就會出現在某個衙署中接手了什麼事,這種事不止發生過一次。
然而抱刀司讓人懼怕之處就在這,但凡這群穿著黑衣抱著長刀的傢伙們出現,那絕逼代表出事了,一旦插手就肯定會調查出貓膩,多與官員有關,哪一次抱刀司登上京中熱榜頭條就會有一名乃至多名官員倒臺。
“大人。”齊燁緊張極了:“抱刀司為什麼要小侄兒入宮?”
張瑞山面露沉思之色,不太確定的說道:“應是與嵐山侯府有關,姓馬的那老東西在京中人脈不少,說不定是尋了什麼關係入宮顛倒黑白,不錯,應是如此,難怪銀票給的那麼爽快。”
“連宮中都驚動了?”齊燁咧著嘴:“那六爺還能保住我嗎?”
聽到“六爺”倆字,張瑞山先是一笑,只是沒等笑出聲,又有點犯迷糊了。
六爺包老六不正是當今天子嗎,昨日抱刀司還過來說天子要收拾這群前朝勳貴。
今日齊燁就是這麼幹的,按理來說天子應該贊同才是,現在為什麼又會龍顏震怒,連抱刀司都親自過來“押”人了。
“先入宮再說。”
張瑞山也不敢妄下定論,正了正官袍率先走了出去,心裡七上八下的齊燁只好跟上。
衙署裡已經傳開了,畢竟抱刀司就站在大門外,一身黑惹眼無比,和門口衙役打聽了一下就知道怎麼回事。
衙署內眾多官員表情各異,幸災樂禍,有之,畢竟齊燁的名聲的確不怎麼樣。
愁容滿面,也有,齊燁名聲再不好如今也是京兆府的人,深怕衙署被牽連。
觀望更有,都以為齊燁是走了張瑞山的關係,好歹是正三品大員,保下一個齊燁應該不成問題。
抱刀司就來了一個人,牽著馬,三十歲出頭,往那一站紋絲不動,酷的如同身穿黑西服的夜禮服假面。
張瑞山不敢怠慢,命人牽了兩匹馬出來,和齊燁迅速上馬,齊燁都沒機會和抱刀司的人套套近乎問問咋回事。
這還是齊燁二世為人後第一次騎馬,還好有著身體記憶,勉強壓低身體一路疾馳。
京兆府的位置在京城中心,大道四通八達,皇宮在南,一路疾馳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到了皇宮外。
靠近宮牆齊齊下馬,齊燁心裡七上八下,剛要和抱刀司軍士搭話,後者冷冷的開了口。
“莫要四處觀瞧,入宮後低下腦袋不準張望。”
齊燁吞嚥了一口口水,瞅了瞅高大的紅牆,抱刀司軍士厲呵道:“還敢觀瞧!”
“你剛剛不是說入宮之後才不準張望嗎。”
“哦,也是。”軍士點了點頭:“那你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