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少庭坐在堂屋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影,有點煩躁,堂屋裡燃著兩個炭火盆,屋子裡熱得難受,他心裡更加焦躁。
又過了許久,才聽見門聲,是鳳兒回來,“二爺,二少夫人正和三少夫人在花園賞梅,二少夫人說這今冬頭場雪,梅花正豔,和三少夫人在花園抱月亭吃酒,剛剛吃了兩杯,看樣子要等上個把時辰才盡興。”
詹少庭氣得臉都青了,膽敢把自己不理,夫綱不振,不等丫鬟說完,抬腿就出了屋子,往花園裡去了。
伯府花園很大,一進去,詹少庭不知沈綰貞在那裡,才那丫鬟說,他正氣頭上,也沒仔細聽。
正猶豫,看沈綰貞的一個丫頭往這廂走,忙喝住,那丫鬟不是別人正是巧珊,換了別的丫鬟定然害怕,可這丫鬟笑嘻嘻的走過來,“是二爺來了,二爺可有事吩咐奴婢。”就蹲身福了福。
詹少庭看這丫鬟一臉笑意,不好發作“你家少夫人在那裡?”
巧珊納悶,姑爺和姑娘倆人各不相干,前陣子差點動手,怎麼平白找起姑娘來了,偏姑娘今兒高興,沒在房中。
忙笑道:“二少夫人和三少夫人就在梅園吃酒,奴婢帶二爺去吧。”
“前面帶路。”詹少庭跟著巧珊去了。
沈綰貞和三少夫人曹氏正高興,昨晚下了場雪,梅園一片雪白,數株梅樹盛開一簇簇粉紅梅花,格外好看,亭子在高處,望得遠,正自高興,倆人出現在視線中,沈綰貞一看,頓時掃了幾分興致。
那廂曹少夫人的丫鬟也看見,“那不是二爺嗎?”
三少夫人曹氏忙笑道:“二伯來了,正巧你夫妻倆喝,我有點頭暈,先回去了。”弟媳和大伯需避嫌,所以三少夫人走,她也沒留。
看三少夫人下了亭子,繡菊小聲說,“三少夫人突然親近主子,不知何意?”
“這有何難猜,三爺在外包了個戲子,夫妻二人本來和睦,如今三爺總往外跑,她能不鬧心嗎?找一個比你過得還糟的人,說是訴苦,其實找一點心理平衡,她怎麼不找大少夫人?她也不是要我幫她什麼,就是想讓自己好過一點。”
綰貞這番話,繡菊聽明白了,笑道:“這回三少夫人恐怕要失望了。”
詹少庭說話就上來,一上亭子,就見沈綰貞手執碧玉壓手杯,輕輕抿了口,神態怡然自得,很享受的樣子,詹少庭竟莫名其妙有點不是滋味,輕嗤一聲,“伯府的日子過得挺舒坦。”
沈綰貞淡笑一聲,徐徐起身,作勢蹲身一福,“相公也來賞梅?”
詹少庭坐在曹氏才坐的對面圓鼓石凳上,繡菊忙有眼色把他跟前的空杯子斟滿酒。
詹少庭端起一仰頭,喝下,冷笑一聲,“我倒是沒這閒情雅趣,母親口口聲聲說為我娶了個賢惠媳婦,怎麼我看不出賢惠之處。”
沈綰貞趁他看著手中的酒杯,翻了他幾眼,這廝成心來找茬的,就用帕子半遮住臉,假裝羞怯,“相公何出此言?。”
詹少庭斜睨她,挑了下唇角,哼了聲,“我就說庶出女無甚教養。”詹少庭上次在沈氏面前沒討到便宜,被母親下了臉,想找回點面子。
沈綰貞也不生氣,端起杯子,望著滿園梅花爭豔,極想詠一兩句詠梅的詩詞,可身旁之人,不免掃興,輕啜了口酒,酒乃上品,口齒留香。
“二爺,大爺找您。”秋霜尋到這裡,詹少庭一聽大哥找他,忙起身下亭子去了,也沒顧上和綰貞說一聲,大概也不屑於此。
“姑爺好端端說主子不好,也不看看自己做得什麼事?”繡菊憤憤然。
“姑爺念過書,說出的話,竟是那等糊塗之人。”巧珊氣得撅嘴賭氣。
“他說我好,我不會多長塊肉,說我不好,我也不會掉塊肉,何必在意?”詹少庭絲毫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