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鼻像是被什麼給捂住一般。
哦!原來是她的手。尷尬一笑,她連忙移開按住他臉上的手。
“對不起,我也想移開,可是我也動不了。”她的身後也有人壓著她。
那位肉墊先生困難的微微一笑,挺幽默的回道:“我想我能體會。”
“喂,先生,麻煩幫我看看我後面還有幾個人?”雖然感覺到有人在移動,可是還是很重,不然她的腰不會有快斷掉的感覺。
“剩兩個……好了,可以站起來了。”他順手將她拉起來。
“謝謝!”殷捷安揉揉腰,“你完全沒有事嗎?”她的腰快痛死了。奇怪,他在最底層,怎麼一點事都沒有?真是不能平衡吶!
“我沒事,可是你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是不太好。”什麼不太好,簡直是糟透了。
大概是共患難的原因吧!從不輕易與人交談的殷捷安,居然與一名陌生人侃侃而談,像一個多年的老友。
這算不算是駱媽媽口中的緣分?應該是吧!她想。
車上除了乘客的抱怨聲外,同時還有吵架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駕駛座的擋風玻璃已龜裂成蜘蛛網狀,可憐的司機先生額頭上撞出了一個血口,血流不止,而他竟不顧傷口的衝下車找人理論去。
殷捷安湊到窗邊一探究竟,但車窗旁早聚滿了一雙雙好奇疑惑的眼睛,怎麼也擠不出一個空位來。
“原來不是撞到行人,是跟一輛紅色跑車擦撞,跑車的主人好像是個女人。”窗邊傳來細碎的交談聲。
哇塞,連三字經都出來了,司機先生粉兇喔,但是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高八度尖銳的嗓音顯示出她此刻的憤怒,殷捷安可以肯定司機先生絕對佔不了便宜。
惹熊惹虎,不能惹到恰查某,這句是至理名言。
既然在車上捕捉不到精采畫面,那就到案發現場找第一手情報吧!
殷捷安努力在人群中殺出一條生路,往最前線鑽去,這是難得一見的好戲碼,不看有點可惜。
“我的車燈被你撞壞了,你要賠償我。”跑車的主人怒道。
“你講啥米肖話,明明素你不對,素你突然回車,偶才會撞到你的,你應該賠偶才是。”司機先生國臺語並用,氣勢十足。
“胡說八道,明明是你撞到我的,看,我的手都破皮了。”女人伸出一截藕臂,白白嫩嫩的雪膚上出現了幾道血絲,不是很嚴重。
雖然惹人同情,但司機先生額頭上的傷口還不斷冒出血,若要比傷勢,他是較為嚴重的。
“你嘛給人家拜託一下,天色暗摸摸的,又帶黑眼鏡,當然嘛會出代志。”
“我戴墨鏡關你什麼事?”
到底誰是誰非,恐怕等他們爭到三更半夜也沒有個結果,而在那之前,司機先生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如果他額上的血一直流不止的話。
盛氣凌人的美人與公車司機之間的舌戰大有擴大的趨勢,後方的車子必定回堵的非常嚴重,正想開口勸架時,一道男音比她快一步傳出——
“妮妮,你鬧夠了沒?”一道不威而怒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呃……好熟悉的嗓音,在哪聽過?殷捷安努力地在記憶庫裡尋找。
“沇,我才沒在鬧,是他不對嘛!”美人側身對車內的男人嬌嗔道。
“你講啥米?明明素你不對。”不甘被誣陷,司機先生氣憤不平地大聲叫喊,想討回公道。
美人又想反駁司機先生的話,然而——
“妮妮……”
車內男人輕柔的嗓音飽含警告意味,美人似有忌憚,只得忿然地跺腳,卻不敢再回嘴。
轟!殷捷安腦中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