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捂住櫻嘴,嬌嬌翁主用力甩甩頭,硬是將眼淚逼回去:‘可,可忍眼淚……好痛苦……’
“咦?胡亥呢?”嬌嬌小貴女忽然發現,她的寵物兔不見了——這兔子打從皇帝舅舅找她訓話開始,就消失無蹤了。
‘不行,胡亥一定得跟著我回長信宮。阿大不在乎兔子,現在連我都不喜歡了,說不定會把它送尚食那邊給宰了燉了……’阿嬌彎著腰,邊邊角角地到處尋找:“胡亥,胡亥……胡亥?”
這回不用叫,吳女自動帶兩個宮女幫著找兔子。
找啊找……終於在屏風後找到。胡亥毛茸茸的身子團成一個球,縮在屏風後面簌簌發抖,很消極很害怕的樣子。
阿嬌一看,又想掉眼淚了。
‘可憐的兔子,一定是看到阿大對我兇,被嚇到了!’拉過寵物兔,摸摸抱抱,小貴女和兔子淚眼對淚眼,相依相偎:“胡亥,胡亥……阿大不喜嬌嬌啦……嗚……胡亥……”
胡亥兔在小主人懷裡拱拱,伸出粉紅粉紅的軟軟舌頭,輕輕舔嬌嬌翁主的臉。
“嗚……胡亥……”阿嬌越想越難受,摟著兔子偷偷嗚咽:‘只哭一下,一下!阿大……好凶……嗚!阿大不喜歡我了,不要我了……嗚嗚……只有胡亥了……嗚……’
揉揉兔子的長耳朵,阿嬌拿起胡亥的前爪念念叨叨:“胡亥,胡亥,回宮,回長樂宮啊……”
回頭再看看收拾衣服的宮女——不管了,不等她們了,一會兒讓長信詹事來領人。再看看這件宮室,看看書閣:‘嗚,好捨不得。以後就不能來了……嗚……’
‘阿母說不許在下人面前哭,很沒尊嚴的。今天我已經很丟臉了,不能再丟了……’掏小手絹橫七豎八地擦擦小臉,咬牙把湧到眼角的淚水忍回去,嬌嬌翁主提了包袱牽起兔子,邁步向外走……
“翁主,翁主……”這回,吳女官和魯女都傻了;又驚又嚇地追上去攔著:“翁主,翁主此欲何往呀?”
陳嬌小貴女紅著眼眶,一臉的堅強,手指宮殿大門方向:“回……宮!”
“回……回宮?然,然……”吳女官頭暈目眩,一顆心驚得差點跳出喉嚨口:“翁主,陛下尚繁忙……未歸……”
女官是在善意兼委婉地提醒小主人:‘皇帝陛下去東廂接待太尉周亞夫了,一時半刻回不來。而無論是作為臣子還是作為小輩,館陶小翁主都不能不打招呼就離開!’
“陛下……介意者……何?”阿嬌挎著臉,像個小大人般連連搖頭,唉聲嘆氣:‘阿大已經討厭我了。留著不走,難道等皇帝舅舅第二次來罵,好進一步厭惡我?!’
“回宮!”小翁主低低吼一句,連珠炮一樣命令吳女官回頭把衣物搬掉後,要把櫃子小榻等傢俱統統還給宣室殿,小宮室裡要恢復原樣——她不來,這些當然不用保留。
“呀?翁主?!”吳女官徹底傻眼,話都快說不出了。直到此時吳女才發現,今天的情況遠比想象的要嚴重——這對舅舅侄女到底在搞什麼?這麼大的動作,想幹嗎?
一手拎著小包袱,一手牽著胖兔子,嬌嬌翁主一步三回頭地往外面走。吳女官等幾個想攔,不敢攔;想勸,小貴女又不肯聽;手忙腳亂,完全沒了章法。
過了內走廊,一拐彎就是二門。再往外走些,就是宣室殿的東側門了——嬌嬌翁主平時出來進去,走的都是東側門。
二門也有宦官侍衛把守。幾個內官看到小翁主過來,先是過來行禮;待看清楚這陣勢,感覺不對,連忙婉言相阻。
“汝等……做甚?”翁主很不高興地盯著門口的幾個內官:‘難道現在的宣室殿,連宦官都敢給我臉色看了?’
“翁主,翁主……”幾個內官一聽,齊齊否認,一面叫小黃門去請大內官出來想辦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