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現不規則撕扯狀,一看就像是被某種野獸撕咬造成的。而在城市之中,特別是這種發達的東南沿海一帶,基本上野獸已經絕跡了,究竟是什麼樣的野獸會來撕開人的屍體進食,謠姬腦海裡已經有了猜想,因此她不得不更加警惕。
在某家販賣體育用品的大型商店裡,她找到了一把弓和一袋箭。只是這是體育比賽用的,箭頭構造簡單,材質也不強,殺傷力很難保證,但有總比沒有強。她稍微研究了一下現代複合弓的構造,雖然有些地方她還不是很理解,但並不影響她使用,將弓箭背在身上,她又找到了一根金屬球棒攥在手中,畢竟外面是大霧天,弓箭效能降到了最低,她必須有近戰防身的武器。
這座城恐怕已經陷入了非常糟糕的境地中了,發生如此慘案,竟然見不到警察來現場的痕跡,更沒有人來回收屍體,這說明政府機關的運作已經完全陷入了癱瘓。再加上大霧天訊息傳不出去,外界的人竟然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
謠姬尋了兩根牛皮筋,將自己冰藍色的長髮編成麻花辮盤在腦後,褪去了身上穿著的厚重外套,換上一件輕便點的運動服,將腳上一直穿著的高跟皮靴換成了運動鞋。實際上她身上的汗溼的衣服已經因為在超低溫狀態下凍成了板甲,貼身的內衣她已經在酒店裡換過了,若不是她此刻是覺醒狀態,恐怕光是脫下衣服就要了她的命,因為那和撕皮沒什麼區別。
換好了裝備,她加快了查探的速度。她從一處廢棄的路邊報刊亭中找到了一張錫城地圖,按照地圖上的標識,騎上了一輛丟在路邊的腳踏車,好不容易找到了錫城市公安局,然而眼前的狀況讓她絕望,公安局裡空無一人,可以想見,市政府、各大醫院裡恐怕也是這樣的景象。但是她還是抱著微弱的希望,打算前去確認一番。
騎車路過錫城濱湖大道,這條路外本該是波光粼粼、一望無垠的太湖美景。然而現在能看見的只有一片白茫茫。謠姬感受著溼潤的空氣撲打在她的面頰上,腦中不知為何忽的想起雪陽收下玄司為徒時的狀況。也是初春大霧之中,那個一路跟了她們幾個月的倔強少年,年輕的面龐上滿是虔誠,漆黑的雙眸中卻佈滿灰暗絕望。也是在大霧中,雪陽接受了她的拜師禮,收她為徒。
神界兩千年,她與雪陽、玄司一直生活在一起。玄司早就完全成了她和雪陽的家人。然而為何她“一覺醒來”就從神界迴歸了?又為何雪陽變得如此虛弱,玄司也不見了蹤影?她記不清楚,她唯一的記憶停留在神界某個平和之日,她身懷六甲,與雪陽互相依偎站在雪神宮高臺之上,期待著肚子裡的小傢伙儘快誕生。
神界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她會變成現在這樣?冰兒是何時出生的?她是何時迴歸人界的?
謠姬開始覺得頭疼,不得不停下了腳踏車,靠在路邊燈柱上,輕輕喘著氣,等頭疼過去。世事變遷劇烈,哪怕她內心強大,一時間也難以接受。前一秒她還登高遠眺神界奇景,後一秒她竟從高樓墜落而下。昨日她還遨遊九天,飛天遁地,今日她卻騎著腳踏車在大霧中穿行。她究竟漏了什麼,忘了什麼,她真的很想記起,可是越是回想,就越是頭疼欲裂。
她只得放棄思考,呆呆凝望著頭頂的一片迷白,放空了自己的思想。
就在她發呆之際,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響。謠姬凝神,將視線投向聲音來源處,微微側耳仔細分辨。“咕吱嘎吱”“咕咚”“赫赫”,那是撕扯吞嚥的聲音,謠姬飛速取下背後的弓箭,張弓搭箭,瞄準聲源處。她看不見對方,但這不影響她的箭射中目標。何況,她只是打算見見這個藏在大霧裡的怪物,這一箭的目的不是殺了對方,而是引對方過來。
可是,她這一箭尚未射出,她就突然被一個身影撲倒,弓箭球棒散落,她和來襲者糾纏著一路滾到了圍欄邊,由於衝擊力過大,二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