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入了正廳,白如玉懶懶地撇了一眼上官婉柔母女,輕袖一拂,毫不客氣地登上主位。
這點她都習慣了,誰叫她有兒子,母憑子貴,即使是偏房,她也行使著正房的權力。鎮南王府的大大小小事務都是由她打理的,對待上官婉柔,她極為苛刻。
白如玉這樣子耀武揚威十幾年了,羽彤也懶得與她計較,攙了上官婉柔坐了側座,剛坐定,只瞧一名小婢女端著三碗燕窩粥入了廳來。白氏睨一眼婢女,遞了個眼神。
婢女倒是機靈,很快會意,徑直走到上官婉柔跟前。
“大夫人。”
“十三小姐。”
輕喚一聲,福身一拜,將托盤裡其中兩碗燕窩粥放到了上官婉柔和羽彤椅座旁的几上,方才轉了身將剩下的一碗遞於白如玉。
“姐姐,這燕窩粥你要好好嚐嚐,可是當今皇后娘娘賜給妹妹我的。”白如玉開始顯擺了,犀利的眼眸裡皆是得意。
“好。”上官婉柔微微點頭,端起燕窩粥正要往嘴裡送。
羽彤不經意地掃一眼,咦,上等燕窩熬出來的粥應該是滑亮潤澤,瞧上官婉柔碗裡的粥稀如湯水,像是刻意加了水的,低眸再看自己手邊的這一碗,黏稠度亦是很低。
“等等。”上官婉柔正要入口之時,羽彤忽然起了身來一把攔下。
“彤彤,怎麼了?”上官婉柔微驚。
“勝男,拿銀針來。”羽彤接了上官嫁柔手裡的碗,朝門口喚了一聲,候在門口的勝男趕緊地踱步進來,從腰間的小荷包裡掏出一個小針包。做大夫的,一般都喜歡隨著帶著針包的。
羽彤從針包上取下一枚銀針,往碗裡一探,頓時雪亮的銀針變成了黑色
在場的人皆驚。
“二孃,這是怎麼回事?”羽彤轉眼掃向白如玉,冷冷地質問。
白如玉一臉驚慌,騰得一聲從椅子上起了身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走到羽彤跟前,看一眼發黑的銀針,她扯著嗓子朝著端粥進來的婢女吼了一聲。
“夫人,奴婢不知,奴婢也只是奉命從廚房裡端進來的啊。”婢女嚇得一個哆嗦,撲通一聲跪地,連連叩頭。
“二孃不用裝了,自己做的什麼,心裡都清楚,責怪一個奴才有什麼用,奴才不都聽主子的嗎?”羽彤將有毒的燕窩往几上重重一摔,轉了身來一把抓起跪地的婢女,“你先出去候著!”
這些日子,羽彤的功夫精進不少,婢女被她這麼一抓,想跪也跪不了,徑直被提起,勝男會意趕緊把她給拉出去了,拉出去是拉出去,畢竟是暖玉閣的奴才,她主子沒發話,她是不敢離去的,撲通一聲又跪在門口,連連叩頭請饒。
勝男折回來的時候,又取出銀針,再試羽彤的那碗粥,同樣銀針變成了黑色,再試白如玉的那碗,銀針依然雪亮,沒有任何異狀。
此情此景,白如玉看著,一張小嘴驚得老大,快吞下一個雞蛋了。
“二孃,你如何解釋?”羽彤輕輕挑眉。
“毒不是本夫人下的,對你們我沒要——”
“要”字吐音時,唇剛一張開,羽彤的手指輕輕一彈,一枚藥丸就徑直入了白如玉的喉嚨,直滑胃腸。
“你,你給我吃的什麼?”白如玉連連作嘔,想把剛才的藥丸給吐出來,一切都晚了。
“二孃既然這麼想毒害我們母女倆,羽彤自然是不客氣。”羽彤長袖一拂,舉手投足都透著優雅,如此情形,她也不驚不忙,唇珠輕啟。“剛才給二孃吃的當然是毒藥。”
“你——你想謀害本夫人嗎?”白如玉的臉色由白轉青,兩顆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來了,“你可知道毒害了本夫人,你會是什麼後果,老爺不會放過你,皇后也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