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她田蝶兒,出道這麼久,向來都是吵遍青樓無敵手,卻不料今天居然在這麼個乳臭未乾的賤丫頭面前吃了癟,這口氣,叫她如何能忍得下!
“我呸,你少囂張!你現在還不是宸王側妃,不過是府裡一個下賤到不能再下賤的賤種!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這種話?”
憤怒的吼著,四姨娘一臉猙獰。
聞言,柳欣然微微一笑,極其淡如清水的笑道:“呀,世人都說青樓女子淫蕩下賤,本來遺音是心知而不敢言,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打擊到了四姨娘那顆脆弱無比的心!可誰知事實不然,四姨娘乃女中豪傑,生性豪爽,對自己的出處毫無半絲遮羞隱晦,還公然的稱揚自己是下賤到不能再下賤的賤種?嘖嘖,這真是其胸襟廣闊,大氣寬成的讓遺音我佩服、佩服啊!”
故意臣服的向四姨娘拱了拱手,柳欣然一臉崇拜的表情,明明是諷刺到家的刁言蠻話,但在她口中說來,卻是如清風般隨意自然,彷彿她根就不是罵人,而是在平淡的述說著一件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情。
四姨娘氣呆了,全身不由自主的發著抖。因為她哪裡會想到,一向軟弱好欺的三丫頭,居然有朝一日會變的這麼牙尖嘴利,伶牙俐齒,自己就連她的半分都說不過!
瞪著眼,不住的喘著牛氣,心裡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惡氣的田蝶兒,終是怒著眉,大叫一聲,兇橫的朝柳欣然衝了過去,想一把拽下她的頭髮,然後以之前她在青樓裡和其他妓女們撕扯抓咬的架勢來給予教訓!
可是她那點本事,在柳欣然面前終是小兒科,根本提不上嘴,所以淡笑中,只見柳欣然一個身子微側,輕鬆避過她的魔爪,然後單手略微一帶,腳下一個“無意”相絆,便見“啊”的一聲,四姨娘那風騷無比的身子一個踉蹌,然後卻是很不幸的踩在到了那之前扔於地上的家法木棍,然後滑滾中,只聽“嘭”的一下,四姨娘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那衝出去的力道正好撞上了立在一旁的二姨娘,接著二個人一下子撲倒在一起,人仰馬翻,四仰八叉!
“四姨娘走路可得當心點啊,怎麼說這地上……也是比較滑的。”
挑著眉,看著地上那兩個疼的“哎喲”直叫的女人,柳欣然笑笑的上前,眼中隱有黠意。
“你、你--”一手撐著地,一手直指著柳欣然,四姨娘滿臉緊皺,看樣子她似乎很想要爬起來和柳欣然對打,但無奈身子摔的實在太重,似乎腳也給崴了,所以只能怒目而對,滿心恨怨!
二姨娘也沒好到哪裡去,她都已經這把老骨頭了,哪還經得住這種摔法?所以當即咧著嘴,呲著牙,疼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用力的捂著屁股,鼻中哼哼的抬眼直看。
“我?我什麼?”
對著她們兩人,柳欣然口中玩味,而後微笑的用眼一瞟一旁的木棍,接著抬腳一個輕挑,而後纖手一伸,敏捷的握住那不斷在半空中旋轉的木棍,將其穩穩的握在手中,然後微移,慢慢的正對前方。
木棍對向自己的那一剎那,四姨娘全身一愣,連忙轉頭看向二姨娘,然後聲音似有些顫抖的說道:“你、你反了?”
“反?我算麼?呵呵,放心,我不會怎樣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們,如今的我,已經再不是以往那個可以任你們肆意欺負的林遺音了,所以以後,不要惹我,不然的話……下場--”
話音未落,只見柳欣然一個用力,接著還未待二姨娘、四姨娘兩人看清,那標誌著林家矩律的家法木棍便飛一般的從柳欣然手中甩出,然後精準的穿過那雕花朱窗的鏤闌,撞破窗紙,猛的飛落到一旁側院的池子中,激起一片水漪!
“啊!你、你--”
象徵的府中威嚴矩律的家法木棍就這麼生生的被扔在池子裡,二姨娘氣的差點沒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