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之七八聽說我做沒錢的工作時就不聯絡,仍然聯絡的見幾次面就覺得沒意思。總說些無聊的事情。哪來那麼多話說?還有些其實不相信我說的職業。知道底細了就打聽我一個月收入多少。不在乎物質的倒有,幼稚單純的不堪忍受,只顧私情對孝道完全沒考慮過,要麼就滿腦子的享樂主義二人世界主義,換了是你會有興趣繼續聯絡嗎?”
許情切了聲道“明明是你沒興趣談感情就為了父母才有結婚的念頭。然後就衝著這樣考察別人能挑到才怪。世上哪來那麼多的林青呀!”
“所以只能算了。不是我不結婚而是找不到合適的。”陳依說罷又道“晚上去我家吃飯。
許情沒好氣的橫眼過去。“又讓我去應付你父母省得他們吧嗦結婚和物件的事情?”“沒錯。”
許情看著陳依冷漠的神情,一時心裡情緒複雜,喘噓感懷著卻又不能言語。一年來她見過陳依六七次面,前者從不拒絕與她見面。但許情現這個人是真的心死了,故而心硬如鐵,永遠別指望感動他,也別指望真正接近他。有感情的人都不可能受得了他冷漠的心腸。
他不會酒醉哭喊或抱著林青的相片消沉,因為他是虛無主義者,他看的開。但他的那種看開不是選擇微笑迎接未來的希望,而是麻木的在時間流逝中無所謂的品嚐著沒有希望和失望的生命。
車開到中途陳依接到來自國外的電話。
許情聽出是蕭樂的聲音。
“對不起。我最近才知道林青的事情。你還好嗎?”
“老樣子。”陳依無動於衷的回答讓電話那頭的蕭樂半響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近我打算回國,”許久蕭樂才蹦出這麼一句話,但還沒說完陳依就打斷道“在那邊好好過,國內如果有事情我可以替你辦。”
“沒什麼事情,只是想回來看看。不過現在也忙的很沒有真正決定。”
“在開車,改天再聊。”
“好的。”
許情想起林青留給她的遺書。
林青在知道李望回國後就猜到了李心的打算,可是她沒有選擇,也沒有辦法再爭取求生。那時候她就準備好了遺書,給父母的,給陳依的。給遙遙的,還有給她許情的。
遺書裡林青仍舊自責不該把蕭樂打擊太過,想起將來她離世後陳依的情況就擔心難過。推想說到時候陳依不避諱又不厭煩的異性恐怕會有她許情。
言下之意已是明白。
但許情知道林青一定沒想到陳依會心死的如此徹底。否則絕不會在遺書裡留有期許。
他根本不會愛人了。
“局裡準備重新用我了。”
“恭喜。”
“晚上去你家後嗯,留宿一夜吧,明天我就乘機去市。”
“好。”
許情曬然失笑搖頭。
林青終於有錯了的時候,她根本不該對陳依還有期許,也不想再無謂的試探。
“於成傑還好嗎?”
“上個月踉蹌遙分手了。悲痛之餘沒有消沉,事業仍舊一帆風順。”
“你們的反差很大。”
“是的。”
陳依驅車到了海邊,沒人的地段。
這裡是林青的墓地。
她的遺書裡希望把骨灰撒到海洋,不喜歡留個墓碑讓家人,讓陳依記著傷心。
其實有沒有墓碑都一樣。不過每次陳依來時還是感到了區別。
目的死氣沉沉。
而海洋波瀾壯闊。
晚霞映照的天地一片火紅。
一條身影赤著雙腳,一步步在沙灘上步走。走上礁石時飛著起來,一閃落到陳依身旁。她拿著一塊移動盤遞給他。
“小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