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依過去是有些好奇的,但此刻卻不想知道,蕭樂的語氣傳遞給他一個資訊,其中的事情一定越常人能接受的範圍。
“老公,其實我不是處女了。上次跟你那個之前就不是了……”
陳依默然,這時代對處女與否的問題非常重視。許多大人也會不屑一顧什麼也不管的對未婚**的女人罵以破鞋,小孩子也會。說他沒有被社會的意識影響絲毫當然是假的,但他覺得這種事情其實從人性角度考慮,真的沒什麼。
“這沒什麼關係。”
“不過,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因為以前還談過男朋友,也不是跟冰哥他們那些人那個過,絕對不是!”
蕭樂唯恐他多心的連忙解釋澄清。陳依忙說沒有這麼誤會。
“我十歲那年母親跟其它男人跑了。也就在那時候,那個人丟下所有工作不顧一切的查探訊息,那幾天一直在家裡瘋瘋癲癲的抱頭痛哭,撞牆,砸東西,什麼都砸,電視,冰箱,茶几,反正當時家裡弄得一塌糊塗。他簡直就瘋了,總說拼了命的賺錢為老婆過的好,卻這麼回報他之類的話。”
蕭樂擦了把眼眶裡的淚水,語氣木然的繼續敘說。
“我當時太害怕了,又恨母親又同情那個人,怎麼也想不到母親為什麼會這樣。本來很同情那個人,可是……也許他瘋的太厲害,我跟母親也有點像。有一天他忽然瘋的打我,掐我,罵我是賤女人,跟野男人跑的賤女人,無情無義的臭婊子賤貨什麼的……”
陳依幾乎想到接下來生的可怕事情,但還是希望事情不是那樣,不可能是那樣……但蕭樂接下來的話粉碎了他的希冀。
“也在那天,那個人把自己的女兒**了。”蕭樂慘然一笑,抬臉看著陳依。“滿床都是血,我後來還住了院。從那天開始我就不再叫他父親,哪怕他後來再怎麼懊悔痛苦,甚至對我下跪磕頭道歉,我也不再叫他爸爸。他也許是愧疚,從此我要什麼給什麼,叫他不準回家他也儘量不來打擾。”
蕭樂忽然悲聲肆意大哭。
“可是我不想這樣的啊,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當時那麼小,他那麼大個人,我怎麼反抗,拼命的掐我打我罵我,掐住我脖子好像要殺死我,我腦子當時一片空白什麼感覺都沒有,喘不過氣,像要死了!我能怎麼辦啊老公……嗚嗚……我恨死他們了,恨死那個賤女人了,她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丟下家,丟下丈夫,丟下女兒跟別人跑了,留下那樣的爛攤子,留下這樣的災難給我!她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陳依根本不能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緊緊把她抱懷裡,任由她肆意悲哭,傾訴內心深處這些不可能對別人說的——傷!
也許有些說教了。
不過很多事情回憶時總是很讓人無奈又為之傷懷。
責任,負責。這類字眼人們常說,也常期盼。
婚姻感情裡很多讓人無可奈何又陰差陽錯的事情。
也許蕭樂的父親的確太投入事業,忽略對妻子的關愛。
但走入了婚姻,還有了愛情的結晶,有些責任已經揹負在了身上。
也許蕭樂的母親離開前曾經嘗試過跟自己的丈夫溝通,也許一次次的溝通都換來了失望,直到絕望,最終才有這種拋家棄女的決定。
局外人確實無法對局中人過多評論指責。
但局內人的她,蕭樂的母親也許永遠不會知道她的離開為這個家庭,為她女兒帶來了什麼樣的、終生不可能挽回的災難。
的確話多了,權當故事看過就罷吧。
畢竟這種事情永遠不可能被避免,歸根結底也只是一個兩向選擇的問題。
是該追尋自身期望擁有的感情而放棄責任?還是忍受不能擁有的痛苦繼續揹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