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紅搖頭,隨即又點頭。“我只是好奇,雖然我不大信,不過如果你真能撒豆成兵,那我就想學了,當仙人也挺好的。”
“哪有這等容易之事。”因為喝了些酒,牡丹的話也多了起來。“要成仙可得花上許多工夫,有人練了一輩子,最後仍是凡夫俗子。”
“說不定我成,我師父說我學東西挺快的。”她自信地說。
“你師父?”晏伏易望向她。
“就是我養父。”她拿起酒壺為他跟牡丹斟酒。
“除了輕功你還學了什麼?”他又問。
桃紅輕笑。“你想套我話對不對?你的計謀我已經看穿了。”
晏伏易含笑道:“我是不是該誇你聰明?”
“那就不用了,我知道自己聰明。”她大言不慚地說。“你在這兒喝酒,就是想把我灌醉,對吧?不過你算盤打錯了,我的酒量很好,千杯不醉。”
“我可是小看你了。”他順著她的話說。
“那當然。我再問你,你真的活不過二十四歲嗎——”
“桃紅!”牡丹不悅地制止她再說下去。
“沒關係,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晏伏易不以為意。“卦詩是這樣預言的。”
“那你怕嗎?”桃紅又問。
晏伏易勾起笑。這時候他倒喜歡她的坦白,身邊的人都避諱在他面前提起這事,也從來沒人問過他怕不怕。
“我比較好奇會是什麼奪去我的性命。”他瞅著她粉暈的臉蛋。“你怕死嗎?”
“當然怕。”桃紅點頭。“所以我覺得你也不簡單,竟然一點兒都不怕。”若是她從小就曉得自己只能活到二十四歲,大概會很難過吧,說不定放縱自己,為所欲為,可晏伏易看起來挺樂天的,性格似乎也沒扭曲,就這點來說,她便覺得不容易了,對晏伏易的欽佩不覺多了幾分。
“王爺要不要到山裡躲起來?”桃紅建議。“等過了二十四再出來。”
晏伏易一怔,旋即又笑了起來。
牡丹張口欲言,最後卻是一語不發。
“想說什麼便說,不需顧忌。”晏伏易沒遺漏她欲言又止的表情。
“奴婢只是想說,桃紅說的也不無道理。”她的眉宇間染著一抹憂色。
“是啊是啊!”桃紅點頭。“我覺得躲起來比找什麼四個花奴婢放在身邊有用,我們又不是驅鬼符,難道牛頭馬面、黑白無常見了我們四人貌美如花、嬌豔欲滴,就會好心腸放了王爺嗎?”
晏伏易先是一愣,隨即朗笑,連牡丹也笑了。哪有人這樣不知羞,一會兒說自己聰明,一會兒又說自己貌美如花、嬌豔欲滴。
“有什麼好笑的呢,我可是認真的。”桃紅一臉嚴肅。
“你說得好,本王賞你。”他從腰帶上解下一串環扣玉給她。
桃紅雙眼都亮了,但口中還是推辭一下。“這……奴婢不敢收。”
“那算了。”他又要掛回腰上。
“好、好,我要!”桃紅趕忙伸手。
晏伏易忍著笑將玉飾放至她手心,桃紅高興得拿出絲帕擦著,就著月光細細端詳這碧青的玉環,面露喜色。
牡丹沒說什麼,低頭喝酒。
見桃紅像守財奴似地仔細將玉環包好、放入衣內,晏伏易忍不住發笑,桃紅高興地又為他添酒,問他笑什麼。
“清風明月,百花盛開,良辰美景,何事不樂?”他笑道。
“王爺真愛咬文嚼字。”桃紅喝口酒,舒服地呼口氣,臉頰越發紅潤。“不過要我是你,我也樂。”
“此話何解?”
“你是王爺,要什麼有什麼,豪宅華車、美食好酒、奴僕成群,茶來伸手、飯來張口,要我是你,我也何事不樂,快哉快哉,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