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招架,是進手招術。右手五指揉轉,錚的一聲,小太刀停在了頸間,被我兩指緊緊夾住。這次由於我早戴上了陸玉沉贈送的指套,沒有象上次那樣受傷。心下暗暗感激二師姐的體貼入微,如不是它,流水訣中的指功便不能施的這樣自如灑脫,說不定一上手就為小太刀劃破流血。
小太刀受阻,蕭良娣並不回奪,握刀停滯不動,說道:“好身法,好指法!小先生深得父母真傳。”
我捏著刀鋒,不敢放手,左手劍訣不撤,道:“娘娘的刀法果然不同,宮本小太刀,好生了得。”又道:“其實要看刀法,不必饒娘娘親手,派個下人便是。”這句言下之意,就是殺人何用堂堂大唐貴妃?
蕭良娣目注我手指,微微一笑,說道:“宮幃深似海,有些事是不能靠別人的。而且我久不舞刀,今日能得劍院小宗主指教,不勝手癢,讓小先生受驚了。”鬆手放了小太刀,'奇·書·網…整。理'提。供'向後一坐,似一片雲彩,著地滑出,退到茶几邊,“此刀仍東瀛名將所佩,你看怎樣?”
我坐正身軀,轉過刀柄,伸右手握了,橫刃細觀,“好刀!”二字脫口而出。隨後揮刀一擲,從蕭良娣臉側飛過,準準插進她後面茶几上擺的刀鞘。嚓的一聲後,刀鋒消逝。
蕭良娣面不改容,對適才一刀視而不見,只盯著我,默不作聲。幾根髮絲從她耳際垂落,慢慢下墜,還未到地,突然我面前几上“咯咯”輕響,茶碗開裂,一分為二,水花四濺。緊接著,茶几成幾何分割,崩塌於地。
刀鋒一快如斯,讓我眉頭上揚,吸了口冷氣,一拍手,忍不住又道:“好刀!”
蕭良娣默然片刻,方說道:“小先生既喜歡,這刀就送你。只是……”她說著頓了頓,“要請你答應一件事。”
我袖手端坐,道:“什麼事?”
“不要再管阿武的閒事。”
我搖了搖頭,“娘娘還是這樣執迷不悟,為何定要置阿武於死地?”
蕭良娣道:“你可知阿武是什麼人?只要她入宮,其禍不小。”
我“哦”了一聲,再問:“阿武只不過是個平凡女子,又怎麼了?”一面說,一面暗想:糟糕,她知道了阿武的底細。
“阿武是魔教傳人,阿修羅氏。”
蕭良娣的這個說法,又出人意料,到現在阿武已被人按了三種罪孽,一種是星宿派,認為她是女禍,主天下大亂。一種是杜鵑院,證明她是魔教法師楊不敗之女。最後一種就是蕭良娣此刻說的,指認她就是魔教傳人,阿修羅氏。無任是那一種,都構成阿武可殺,必殺的理由。
“娘娘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這個訊息?”我一臉不信。
蕭良娣以手撫發,緩緩說道:“這事就象剛才的揮刀一擲,我知你必不傷我一樣,千真萬確。你不信也不行,只因這話是王思靈慧告訴我的。”
我怔了怔,“東宮說這話,可有根據?”同時對蕭良娣臨危不懼,面對刀兵不避,暗生敬意,這女人真是不可小窺。我雖無意殺她,但為情勢所逼,可能的傷害就不一定了。
“慈航齋說的話,向不胡鬧。”蕭良娣冷下臉,責難之意不言而喻。
我一時無言,蕭良娣又一次抬出唐後,讓我沒辦法辯駁。王思靈慧,慈航齋門下,師學謝小俞。是自平陽公主後,又一個出身權貴的慈航齋弟子。而做為大唐皇后,她又是絕無僅有的。可是如果慈航齋認定阿武是魔教傳人阿修羅氏,那麼當初推薦阿武入杜鵑院選秀的,又是誰?還不就是慈航齋!這當中不是有人說謊,那就是慈航齋自相矛盾,自打嘴巴,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哼,可笑!”我終是不能縮頭,這時做烏龜,也太遲了,“娘娘一口一個王思靈慧,我卻怎知這話是否皇后娘娘所說?而且,娘娘始終認定阿武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