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別別別,我這就走,這就走。”
王夫人好不容易醒過來,剛好就聽到小廝帶回來的訊息,話都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呢,眨眼又臉色一變暈死了過去。
王子騰所犯之事不少,什麼仗勢欺人、買官賣官之事都沒少摻和,又全都證據確鑿,憑他再如何巧舌如簧也無從辯解,幾乎沒費多大的勁兒就有了定論。
——王家男丁悉數問斬,女眷則統統官賣,所有家產充入國庫。
囂張多年的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就這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然倒塌了,速度之快、行事之果決著實教人駭然。
當然了,拔出蘿蔔帶出泥,王子騰吃空餉一事還牽扯出來好幾個官員,也都一個沒跑得掉,被處置得乾乾淨淨。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又開始暗流湧動。
不是怕,而是期待。
王子騰這一倒臺,京營節度使不就空出來了?
現下朝堂上最主要的兩派——大皇子黨與太子黨,誰不想搶一搶?
甚至就連身為國舅的佟家也在躍躍欲試呢。
按照胤礽的預想,他估摸著能拿下京營節度使這個位子的十有八九得是個鐵打的保皇黨,卻萬萬沒想到,到頭來上位的竟是塞楞額。
——老安親王嶽樂的第八子,也是實際上的長子,前頭那七個兄長無不是幼年夭折。
而如今襲爵的安郡王馬爾渾,則是嶽樂的第十五子。
他比塞楞額小好幾歲,卻僅僅只是因為“嫡出”二字,就直接越過對方做了這個繼承人。
心裡頭究竟怨不怨,大抵也就只有塞楞額自個兒知曉了。
更巧的是,馬爾渾的生母也姓赫舍裡。
不是巧合同姓,不是什麼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而正兒八經就是索尼的女兒,也就是胤礽的生母、赫舍裡皇后的姑姑。
那麼多可用的人不選,偏選了塞楞額出來接任京營節度使,究竟是為何?
皇阿瑪他……究竟在琢磨什麼?
胤礽徹底懵了。
“奴才給太子殿下請安。”
胤礽緩緩抬起雙眼望向眼前人。
較之平日更顯黝黑的眸子看起來陰沉沉的,如黑洞般深不見底,叫人看不清其中的真相,只莫名感到一陣壓抑。
“坐罷。”胤礽輕輕一嘆,語氣頗為複雜地說道:“回回有點什麼事兒,索相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就趕到孤的身邊,盡心盡力為孤排指點迷津排憂解難。
這世上,大抵也就只有索相才是真正將孤放在了心裡頭一位吧。”
即便其中摻雜著利益又如何?
人與人之間,是好是壞從來也沒有平白無故一說。
追隨在他這個大清儲君身後的人多如牛毛,卻也只有索額圖始終將他放在第一位,急他所急、憂他所憂,自幼皆是這般。
索額圖的目光微微閃爍,並未趁勢追擊,反倒語氣誠懇地說道:“殿下切莫如此灰心喪氣,皇上他……眾多阿哥里頭,皇上向來最疼愛殿下,這一點確也毋庸置疑。”
誰知這話卻精準地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