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嘰嘰歪歪!老孃將話撂在這兒,你只說行不行吧!”
原話又回懟到他臉上來,一時氣得個仰倒。
他倒是想拒絕,但他慫,真不敢。
這個母夜叉的性子他是太瞭解了,一口吐沫一個釘,丁點不帶玩兒虛的。
於是乎,硬挺著憋了好半天的賈璉最終還是咬牙同意了,還不忘加一句,“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要是太過為難人的我可不幹。”
那可由不得你。
王熙鳳暗自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說道:“你放心,不是什麼大事,也要不了你的狗命,不過是過兩天想叫你陪我去個地方罷了。”
就這?
賈璉有些懷疑,同時又暗暗鬆了口氣,轉頭腳步輕快地上裡頭沐浴去了嗎,全然不知等待他的是何等“可怕”的事。
趁著這個空當,王熙鳳立即打發了人去聯絡王子騰,隨後抬腳就往正院上房而去。
若是放在平時,賈母對這個提議只怕多多少少還要猶豫那麼一下,但誰叫賈璉自作孽呢。
眼下鬧出這樣一樁醜事,他自個兒的臉面丟光了不說,連帶著整個榮國府也都成了京城的一個大笑話,真真是丟死個人了。
若非正在裝病,她都只恨不得要親自動手抽他一頓才好。
正是在氣頭上,聽了王熙鳳的提議當下就點頭同意了,丁點兒不帶猶豫的。
“他如今是愈發不像話了,家裡也實在沒哪個能管得住他,送進軍營狠狠磨一磨性子也好,有你叔叔看著更不必擔心什麼……這事兒我答應了。
免夜長夢多,明日就將他送去罷。”
等次日清早大夥兒起床時,賈璉已經稀裡糊塗被打包扔進了軍營。
等大夥兒優哉遊哉享受美味早飯時,賈璉正被趕鴨子上架一頓猛猛操練,哭天搶地偏還求救無門,別提多慘了。
晌午姐妹二人正欲小憩一會兒,卻忽聞薛蟠醒了過來。
“就跟燒起來時那樣突然,不知為何猛地一下子說退就退了,只是……人雖醒了過來,腦子卻彷彿果真不好使了。”
“怎麼個不好使?”林黛玉很是好奇。
雪雁回道:“親孃妹妹一個都不認識了,說起話來顛三倒四前言不搭後語的,最簡單的穿衣解手也都不會了,連吃飯還要人喂呢,看起來確實是燒壞了腦子。”
林黛玉倒吸一口冷氣,轉念一想又覺得並不很意外,“高燒這麼些日子,來來往往的太醫大夫也早都說了,便是僥倖撿回一條命只怕十有八九得燒壞了腦子。”
憑那人的本性,她倒是不可憐他,就是,“就是可憐了薛姨媽和寶姐姐,這段日子眼淚珠子流了足足有一缸,這下子還不得哭瞎了。”
尤其是薛姨媽這個做母親的,膝下就這麼一個兒子,還指著他繼承家業養老送終呢,冷不丁天降橫禍著實令人唏噓。
“去庫房揀幾樣東西,咱們看看去。”林碧玉淡淡說道。
姐妹二人才將將踏進梨香院的大門,遠遠兒的就已經聽見薛蟠屋裡撒潑打滾的聲音了。
聲音仍是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