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在這裡說話,你們好沒規矩,卻來插嘴。”
忽然窗外一個少女聲音說道:“段姑娘,你為什麼罵我姊姊?靈鷲宮中神農閣的鑰匙是我管的,你知不知道?主人要找尋給你治眼的法門,非到神農閣去尋書、覓藥不可。”說話的正是竹劍。
阿紫心中一凜:“這臭丫頭說的可怕果是實情,在虛竹這死和尚在我治好眼睛之前,可不能得罪他身邊的丫頭,否則她們搗起蛋來,暗中將藥物掉換上幾樣,我的眼睛可糟糕了。哼,哼!我眼睛一治好,總要叫你們知道我的手段。”當下默不作聲。
段譽向蘭劍道:“多謝姊姊告知。他們到西夏去?卻又為了什麼?”
蘭劍道:“我沒聽到他們說去幹什麼。”
虛竹道:’三弟,這一節我卻知道。我聽得公冶先生向丐幫諸長老說道:“他們在途中遇到一們從西夏迴歸中土的丐幫弟子,揭到一張西夏國國王的榜文,說道該國公主已到了婚配的年紀,定八月中秋招婿。西夏以弓馬立國,是以邀請普天下英雄豪傑,同去顯演武功,以備國王選擇才貌雙全之士,招為駙馬。”
梅劍忍不柱抿嘴說道:“主人,你為什麼不到西夏去試試?只要蕭大俠和段公子不來跟你爭奪,你做西夏國的駙馬爺可說是易如反掌。”
梅蘭竹菊四哲學天性嬌憨,童姥待她們猶如親生的小輩一般,雖有主僕之名,實則便似祖孫。只是童姥性子嚴峻,稍不如意,重罰立至,四姊妹倒還戰戰兢兢的不敢放肆。虛竹卻隨和之極,平時和他們相處,非但沒半分主人尊嚴,對她們簡直還恭而敬之,是以四姊妹想到什麼便說什麼,沒有絲毫顧忌。
虛竹連連搖頭,說道:“不去,不去!我一個出家……”順口又要把“出家人”三字說出來,總算最後一個“人”咽出腹中,房裡的梅劍、蘭劍,房外的竹劍、菊劍卻已同時笑了出來。虛竹臉上一紅,轉頭偷眼向鍾靈瞧去,只見她怔怔的望著段譽,對自己的話似乎全沒留意。他心驀地一動:“到西夏去,我……我和夢姑,是在西夏靈州皇宮的冰窖之中相會的,夢姑此刻說不定尚在靈州,三弟既不肯說她在住在哪裡,我何不到西夏去打聽打聽?”
他心中這麼想,段譽卻也說道:“二哥,你靈鷲宮和西夏國相近,反正要回去,何不便往往夏國走一遭?這位不知道是什麼劍的姊姊……對不起,你們四位相貌一模一樣,我實在分不出來……這位姊姊要你做駙馬爺,雖是說笑,但想到了八月中秋之日,四方豪傑畢集靈州,定是十分熱鬧。大哥,你也不必急急忙忙的趕回南京啦,咱們同到西夏玩玩,然後再到靈鷲宮去嘗一嘗天山童姥的百年佳釀,實是賞心樂事。那日我在靈鷲宮,和二哥兩個喝得爛醉如泥,好不快活。”
蕭峰來到少室山時,十八名契丹武士以大皮袋盛烈酒隨行。但此刻眾武士不在身邊,他未曾飲酒之久,聽到段譽說起到靈鷲宮去飲天山童姥的百年佳釀,不由得舌底生津,嘴角邊露出微笑。
阿紫搶著道:“去,去,去!姊夫,咱們大夥一起都去。”她知道要治自己眼盲,務須隨虛竹去靈鷲宮中,但若無蕭峰撐腰,虛竹縱然肯治,他手下那四個快嘴丫頭要是一意為難,終不免夜長夢多。她聽段譽沉吟未答,心想:“姊夫相貌粗豪,心中卻著實精細,他此刻早已料到我的用心,不如直言相求,更易得他答允。”當即站起身來,扯著蕭峰的衣袖輕輕搖了幾下,求懇道:“姊夫,你如不帶我去靈鷲宮,我……我便終生不見天日了。”
蕭峰心想:“令她雙目復明,確是大事。”又想:“我在大遼位望雖尊,卻沒一個談得來的朋友。中原豪傑都得罪完了,好容易結交到這兩個慷慨豪俠的兄弟,若得多聚幾日,誠大快事。好在阿紫已經尋到,這時候就算回去南京,那也無所事事,氣悶得緊。”當下便道:“好,二弟、三弟,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