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液,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都活了。
…
時間就在無數的電波往來中飛速流轉著,很快,中國新年到了。
提前一週,斯旺斯頓的唐人街上就已經燈籠高掛,彩旗飄揚。舞獅舞龍的隊伍載歌載舞,吸引著大量華人及外國遊客聚集一處,領略著五千年傳統文化的傳奇魅力。
春節當天很多同學對卓揚表示了新年祝福,對於遙遠而神秘的東方,他們充滿了好奇。有個叫本尼的白人男孩一直固執地認為黃面板的人全是功夫大師,個個都像李小龍或者成龍一樣,甚至有好長時間還跟在卓揚屁股後頭,非要拜他為師,自說自話地認為這個叫“嚴”的裡島小子是個隱世高手,搞得卓揚哭笑不得。
這天結束下午的課程,照例又被本尼糾纏了一番,好容易擺脫掉,偷偷溜出校門,就接到了嚴耀欽的電話。
卓揚以為會收到一個新年祝福,誰知卻意外聽到嚴耀欽在電話那頭小心翼翼地詢問著:“阿揚,如果我想去澳洲做水餃給你吃,你……會歡迎我嗎?”
卓揚一愣,抓著電話的手不自覺輕顫了一下,猶豫許久,輕輕一笑:“為什麼不呢?”
話筒裡傳來長長一聲吐氣,似乎放鬆地笑了起來。
身邊不斷有朋友經過,熟絡地拍拍卓揚肩膀,或是動動手指說“明天見”。卓揚也帶著禮貌親切的笑容,一一做出回應。猛然間,他的笑容頓住了,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定格在某個角度,無法移動。
卓揚的目光不經意間越過朋友的肩頭,望向了街道對面,那裡停著兩輛低調的黑色轎車,有個穿風衣戴墨鏡的高大男人扶著車門立在後面,笑容熟悉無比,和常常在睡夢裡出現的,一模一樣。
嚴耀欽站在夕陽下,渾身被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顯得溫暖而虛幻。他瘦了,卻依舊挺拔,像座山一樣。在他身後不遠的位置,是一身黑衣木頭樣的張崇久與傻兮兮咧著嘴的阿義。
卓揚狠狠地眨了兩下眼睛,不敢置信。
一瞬間,在他心底裡湧出了想要跑過去緊緊擁抱住那個人的衝動,卻又在大腦的控制下,生硬收住了腳步,最後只抬起手臂輕揮了揮,送出了一個無聲的“hi”。
坐上嚴耀欽車子的時候,卓揚才反應過來,電話還捏在手裡忘了結束通話。他從頭到腳將嚴耀欽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不解地問道:“既然你人都到了,又何必多此一舉打來問我意見呢?”
嚴耀欽也目不轉睛看著兒子,似要把人看進眼睛裡一樣。聽見卓揚的話,他從容一笑:“怕你不喜歡。”
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清清楚楚地告訴卓揚,那不是在講漂亮話,而是真誠的。可是卓揚貪玩的性子被勾引起來,又忍不住去逗老嚴:“噢?萬一我真的回答你說不喜歡呢?”
嚴耀欽毫不遲疑地篤定答道:“那就直接回去。”
“你真是……”卓揚斂起幾分笑容,假意斜斜瞪了爸爸一眼,“才一年不見,怎麼腦子就退化了這麼多,難道不會事先問清楚我的態度再過來!”
嚴耀欽低下頭,稍稍貼近卓揚一點,像是分享秘密般悄聲說道:“我等不及了。如果等你答應了再動身,中間要經過十幾個小時的路程。如果你不答應……我只看一眼就離開,起碼也了了心願。”
卓揚感覺心頭某個柔軟的地方被戳了一下,酸酸漲漲的,一時竟有些語塞。沉默片刻,才費力挑起話頭:“往年這個時候,你該是最忙的吧?”
“昨晚剛剛去參加了政府搞的一個傑出商界人士表彰的酒會,晚上陪商會的胡總,海關的劉司長一起喝了幾杯,今天凌晨就趕過來了。”嚴耀欽像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回答著。
卓揚很認真發表著疑問:“這獎項不是亞洲商業聯合總會頒發的嗎,為什麼裡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