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亦注目春兒,若有所思,好半響其目中忽生喜色。不足觀此,心下微感不爽。那老者與座中美人兒對視一眼,開言道:
“給先生上茶。”
“是!主上。”
艙室內間出來一女,低聲應道。隨後那女子便端著茶盤,輕手輕腳過來,不足座前便現出一杯淡綠色香茶。
“先生請用茶。”
那座中女子道。
“多謝。”
“不知先生何方人士?”
老者問道。
“在下大衛渤城人士,行鏢江湖,前些時日遇事耽擱,慢了幾步,正追趕吾家鏢局馬隊呢。”
老者與那美人兒對視一眼,微微笑道:
“先生行鏢怎把女兒帶身邊?”
“在下只此一女,往來隨某辛苦,好早些能做事呢。”
“先生如此般教養女兒,卻有不妥。”
“哦?”
“如此妙人兒,怎能如先生般行走江湖,沒得毀了這等妙相!”
那女子忽然道。
“哦!貴人何意?”
不足聞言不快,遂冷冷道。
“這般美人兒,當錦衣玉食伺奉,豈可與江湖粗人往來!”
“呵呵呵,貧寒人家女兒,何談錦衣玉食?不過平安長成便是了。”
不足笑呵呵道。
“範某謀生上沛大興商會,見先生此女大有貴相,將來必大富大貴之人也。”
“多謝老先生誇獎,小女不才,不過粗識字爾,當不得先生富貴之喻也!”
由是此廳中兩家相互往來,未及半日居然熟識。
“爹爹,隔壁之人家好生惡性人也!沒得大獻殷勤,準沒安好心。”
“呵呵呵,春兒,彼等未曾露出惡行,怎可有這般評語?”
“哼,那女子先是視爹爹於不屑,而後又大讚女兒,定是有事於吾等父女呢。”
不足聞言,呵呵笑道:
“春兒果然聰慧,自古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吾父女小心便是了。”
如此三日過去,那大船吉祥靠岸。客子上船下船,船上水手夥計亦是往來移送貨物。半日後再行。
其時,不足所居之船艙中入得數人,當先者年少俊朗。那俊郎入得倉中開言道:
“範叔父大人可在內間?”
“哦!君華少爺到了。快請!快請!”
“哎呦!是華君到了。姐姐未曾遠迎,恕罪則個。”
那美貌女子笑眯眯行出,大聲道。
“不敢勞煩姐姐!小弟這廂有禮了。”
艙室右向內間,春兒冷哼一聲道:
“爹爹汝卻來聽,此女先時冰冷若大家閨秀,此時又是何人呢?”
“呵呵呵!春兒不可如此譏諷於人。”
二人正閒聊間,那老者身旁一壯漢,進來道:
“先生,吾家主上有請。”
“噢?”
不足微微皺眉,便行出艙室。
“金先生,請過來這邊坐。”
那老者輕輕揮揮手道。
不足與春兒入座。不足抬眼望那新近過來之年輕公子,見其形貌俊美,然目中所散發之光卻然汙穢。其雙目牢牢盯著那女子,只是見不足等過來才轉過臉來。然而便是這一眼,竟然收不住眼神,直視著春兒不放。春兒大怒,冷冷轉過臉去不顧。那老者與那女子相視一眼,老者開言道:
“此位公子乃範某好友蘭夫人獨子華君。蘭夫人乃夏國首富,當真是富可敵國也。”
“哦!小可見過華公子。”
不足彬彬有禮道。
“嗯!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