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只過去了一個小時,薩拉沿著地鐵的路線把自己傳輸到一個站點外的綠化帶裡,她偷看了那位女孩的思想,曉得人家要在這個鐘點在此等人。
果然,轉了兩圈薩拉就見到了“借”給自己身份證的女孩,她不動聲色的走過去輕輕撞了撞對方,在女孩驚訝和略帶不滿的視線中施施然走開。
代表個人資料的塑膠小卡片又回到了那個女孩的口袋裡,或許她根本不會發現自己曾丟過身份證。
薩拉把工作證掛在胸前的衣料上,永遠保持整潔的防護服無辜的陪襯著落後了數百年的紙片,怎麼看怎麼不搭配。防護服是防備其他心靈傳輸者攻擊的,不過在2015年它註定要失業,只能作為普通衣服來用,薩拉不心疼——雖然買它的時候,那價格讓導師一臉的肉痛。
薩拉一邊懶散的四處送著包裹,一邊完善自己腦海中的城市地圖,百無聊賴之中她發現了一家地下賭場,於是她暫停了手中的工作,把自己傳輸到了賭場的角落裡。
沒人注意到她。
薩拉只撤開片刻心靈屏障便了解到了自己想要的。她興致勃勃的投入一個個賭局,本來心靈傳輸者的大腦構造便異於常人,腦容極大,運籌極快,更何況薩拉還有這個時代的人們所沒有的心靈異能,所以她用一塊錢贏了好幾十萬也就不奇怪了。
留意到賭場保安們開始面色不善的悄悄向薩拉匯攏,薩拉懶洋洋的笑了,一揮手便把剛拿到的大部分籌碼扔滿地面,並高聲說:“把我的好運跟大家分享,都來拿吧!”
趁著面露驚喜的賭客們一哄而上搶籌碼,打手和保安被阻隔在外之際,薩拉隨手拿著約莫幾萬塊的籌碼到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櫃檯處兌換了現金,在賭場保安撲過來之前躲進了女廁裡。
片刻後,訓斥完兌錢的櫃檯人員的賭場頭目率人撞開了女廁,極其失禮的一扇扇挨個踹開了裡面的門——
沒人,剛才贏了錢又造成混亂的女孩消失了。
薩拉把今天的快遞送完了,便回到了鬼屋。隨手把髒髒的幾疊紙鈔扔到角落裡,想了想又從裡面抽出幾張來放進外兜,她打算吃吃飯,買兩套當地的服裝,順便找個高山溫泉泡泡澡。
一邊琢磨今晚吃什麼,薩拉一邊無可奈何的想:這個都市實在太乏味了。
如山的寂寞即使是心靈傳輸者也承受不起啊。
晚飯時薩拉點了許多湯品,這個時代的空氣不太好,肌膚格外需要滋潤,對於一個接受過各方面培養的高階心靈傳輸者來說,講究食物的搭配也是修養的一部分。
吃完飯溜達消食的過程中,薩拉在戶外運動專賣店買了幾套結實的純棉服裝和一頂小帳篷,當然還有柔軟舒適的睡袋和大大的旅行帽。
傍晚時分,已經封山的某個半休眠火山山腰上,空無一人的森林中突然閃出一個人來,這是一位身穿迷彩服,帽簷壓得很低,攜帶著露營帳篷的女孩子。
清澈的日光沒有城市裡的汙濁感,淡金色染紅了山谷,有一半的森林沉入黃昏的陰影裡。薩拉飽覽山色,很快便找到了廣告圖片中的那些小溫泉。
山上空無一人,只有樹林中的鳥兒和枝葉後面的松鼠注意到了她的到來。
薩拉脫掉所有衣物,愜意的滑入一個小溫泉裡,水溫不算很燙,十分舒適,水質爽滑清澈,薩拉縴細清瘦的身子在水汽中若隱若現。
她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以往這個點兒,是到導師家吃飯並辯論的點兒。每個人選一個舒服的位置或躺或坐,有趣的心靈圖文迷宮和交織成各種形狀的思維彼此碰撞,屋子裡的安靜顯得那麼悠閒典雅,導師俊美的側臉就在暖暖的黃昏裡泛著淡淡的光……
薩拉眨了眨眼睛,撩著水慢條斯理的擦洗著身體,心裡特別想念導師的惡作劇和他做的那些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