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本王說錯了麼,嗯?”阿魯臺不開口,李貞卻沒打算就此放過阿魯臺,皺了下眉頭,語帶不悅地哼了一聲。
“啊,我家大汗是有微恙在身,可,可……”阿魯臺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那就好。”李貞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也不理會阿魯臺滿臉的難堪之色,宛若自言自語般地接著往下說道:“爾等此番相助本王平息了俟斯薩度設賊子的反叛,算是為我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既是有功,自是該賞,本王將上表天可汗,冊立拔灼為莫賀莫羅可汗,以酬其功。”
莫賀莫羅乃是突厥語中繼承人之意,薛延陀雖有自己的語言,然則官方的語言還是承襲突厥語,李貞此言之意就要上本讓大唐正式冊封拔灼為夷男的接班人,這真令阿魯臺又驚又喜又疑的——阿魯臺支援的是拔灼,除了拔灼頭上那個代表著正統的嫡子身份外,更主要的是拔灼乃是阿魯臺從小看著長大的,彼此間的關係遠比夷男的其他幾個兒子來得好,當然了,阿魯臺也有著自己的私心因著拔灼在軍略上的短腿之故,阿魯臺支援他上位也有助於自個兒掌握軍權,若是沒有清水河一敗的話,拔灼所擁有的一切,無論是軍力還是正統的名義都遠遠地強過大度設,夷男一死,拔灼上位基本上可以所當然之事,可眼下雖說自身的軍力並未曾有太大的折損,可隨著回紇﹑僕固兩大部族徹底倒向大度設,拔灼即便是能全軍安然地回到大草原上,其實力方面比起大度設來說,已經不佔優勢了,能不能真兒個地登上汗位實是難說得很,至少阿魯臺本人心裡頭並無十足的把握,若是能得到大唐的支援,那事情自然也就好辦得多了,從這一點上來說,李貞所言自是好事,可阿魯臺卻擔心李貞此話乃是虛言,只是為了安己方之心,若是真到了薛延陀大軍圍剿俟斯薩度設之際,唐軍突然發兵攻打,薛延陀大軍內亂之下,只怕連一戰之力都沒有了,該如何應答還真是令阿魯臺傷腦筋的。
“多謝殿下厚愛,外臣定當效死命剿除俟斯薩度設小賊,請殿下拭目以待,外臣這便告辭了。”阿魯臺見事已至此,腦筋亦是動得飛不答應李貞的要求,別說啥子莫賀莫羅可汗的封號了,只怕沒過上幾天,己方大軍就將因無糧而徹底陷入崩潰,正所謂形勢比人強,阿魯臺就算再不想也只能咬著牙答應了下來。
“那好,恕本王不遠送了,鷹大,替本王送阿魯臺都督出營。”李貞見阿魯臺要走,也沒出言挽留,只是起了身,吩咐鷹大送人,自己卻拿起了阿魯臺送來的那把波斯彎刀把玩了起來,嘴角掛著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
“殿下連得兩把寶刀,某不敢不為之賀也。”阿魯臺剛退出沒多久,手搖著羽毛扇的莫離便從後帳轉了出來,滿臉子笑意地說了一句。
“兩把?哦,哈哈哈……”李貞先是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莫離所言的另一把寶刀是何物了,立時放聲大笑了起來——拔灼便是砍向薛延陀汗國之最鋒利的一把刀,無他,堡壘總易從內部攻破的不是麼?更為有趣的是:以拔灼所部反戈一擊剿滅俟斯薩度設為由頭上本為其請功,那幫子朝臣們想挑刺還不好下口,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帳,此一舉兩得之美事,何樂而不為呢?
李貞大笑,莫離卻沒笑,只是搖了搖羽毛扇,輕輕地點了一句,登時就令李貞笑不出來了:“此間事已了,京師卻是要大亂了,殿下須早做準備才是。”
“……”李貞一陣無語,古怪地看了莫離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道:“軍師還真是能掃人興,本王不過就開心一回罷了,用不著如此打擊罷?”
眼瞅著李貞那怏怏的樣子,換成莫離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李貞直翻白眼,卻又無可奈何,撓了撓頭道:“納先生所言之以不變應萬變本王以為當是可行,唔,眼下已是初九了,算起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