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屋被驚到了,楊嶸溫婉地同奶奶說著話,同其他夫人小姐行著禮。一看就是禮節周全又謙遜懂事的大家小姐。
楊嶸看到吉祥驚訝的樣子,衝她挑了一下眉,這又成地痞無賴了,轉換得真快。
楊嶸十歲前是在京都長大的,楊家是按著大家閨秀的標準教養,所以禮儀周全又標準,就是不能多說話,因為一會兒就露餡。楊嶸和夫人小姐們寒暄完後,站起來:“各位抱歉,我和吉祥說幾句話。”
邁著小碎步出來了,走到堂屋裡的人看不見的地方,舒了一口氣,“真累啊,憋死了,去你那怎麼樣?”
吉祥能有什麼辦法只能說:“好吧。”
沒等說完,楊嶸就大步流星地竄到西苑去了,吉祥只好快步跟上。
楊嶸到了吉祥的堂屋,月見正擦拭傢俱器皿上看不見的灰塵,被嚇了一跳。剛想問就看到吉祥進來了,“姑娘,你們是不是在這裡用膳?”
吉祥在東苑還要陪那一桌夫人小姐,都是文人的家眷禮節不能錯,正猶豫間,海棠過來了,“姑娘,老太太讓你陪丁夫人,堂屋有她就行。”
王老先生領著一群文人墨客,在花園的梅花林裡烤肉喝酒,吟詩作對好不熱鬧。王老先生喝了酒又引吭高歌“將進酒”,聲音高昂得連東苑都聽到了,奶奶笑了笑:“是曾任國子監的先生王知之吟唱的。”
這群太太小姐們驚訝不已,他們家真是臥虎藏龍啊,老太太看著氣派,聽說是京都當年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禮儀更是優雅端莊,是當時京城少女的楷模。他們看到請柬上的梅花就不一般,沒想到是國子監的老先生畫的,回家可要好好儲存。
堂屋裡客氣地說著話,優雅地吃著飯,氣氛一片祥和。
西苑,月見讓人剛把飯端上來,才吃了一口,楊嶸就對吉祥說了一句話,差點沒把吉祥噎死。
“吉祥,我夫君曾經喜歡你,你夫君要是不回來沒準他會求娶於你。”楊嶸大口吃著飯毫不在意地脫口說。
“我覺得你們挺般配的,郎才女貌,雖然有兩個孩子,那也沒什麼,朝廷鼓勵寡婦再嫁。”楊嶸邊吃邊說著,一點也沒看見兩張黢黑的臉。
“我還在呢,吉祥不是寡婦。”崔衍鐵青著臉說。
“你是不是在軍中有喜歡的人了,這麼排斥我。”丁宴的臉上更多彩,尷尬、氣憤、羞怒交織在一起。
吉祥還好,楊嶸也有些不知所措,哥哥和她說,丁宴喜歡吉祥,只是錯過了時間。她想問吉祥是真喜歡就成全他們,可是讓人家的夫君和自家的夫君聽到了。
只能掩飾地說:“我胡說的,我猜的,我胡說八道不行嗎?我夫君可喜歡我了,說娶到我他的心就安定了。他說他剛來吳縣時判了一個案子,一個女人成親前與人有染,成親後生的孩子都不是她夫君的,從那,他就開始排斥一切長得美的女人,說堅決不找吉祥夫君那樣的。”
這時換成崔衍的臉開了染料鋪,五彩繽紛。
“楊嶸咱吃飯,不說話行嗎?”丁宴就差捂她嘴去了。
宴會辦得很成功,除了走的時候丁宴的臉色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