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
白穆瞥了一眼柳行雲。
昨日她讓蓮玥告訴他們的,便是無論他們信與不信,她絕無身孕。
原來他們也懷疑御醫院那裡出了問題。
“皇上儘管傳他們入宮,微臣不願女兒揹負不白之名!”洛翎道。
白穆掃了一眼洛秋顏,見她安坐著,垂著眼,卻不難看出眼底一片平靜。洛翎胸有成竹,洛秋顏沉著淡定,莫非……是她猜錯了?
今日她如此針對洛秋顏,只因為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連她都知道,此時除去柳行雲,只會讓洛氏一家獨大,更難控制。洛翎恐怕也是意識到了商少君不會輕易對柳行雲下手,才在這件事上牟足了勁地推波助瀾。如果商少君不是針對柳行雲,那自然是另外一個……
可是為何偏偏拿龍胎說事?
白穆想到之前蓮玥對她說的話。洛秋顏與裴雪清爭寵,甚至爬上了裴雪清的床。當時她就詫異,洛秋顏好歹是大家士族的長女,平日傲氣得很,竟為了爭寵,做出這樣自賤身份的事來。
但兩件事聯絡在一起去想,突然有了一種……微妙的契合感。
似乎只要某個猜測成立,一切都說得通了。
宮外的大夫被傳入殿,顫顫巍巍地行大禮。白穆被賜了坐,冷眼瞧著,似乎在思酌著什麼。
幾名大夫應該是知道入宮來做什麼的,事先商量過,行禮過後,便有一名大夫自請率先替賢妃拿脈。商少君自然是允了,全殿上下幾十雙眼睛,都落在那名民間大夫和白穆身上。
“娘娘,草民替您請脈。”那大夫跪下磕頭道。
白穆略略抬眼,看了他半晌,卻並未伸出手,忽而雙目一轉,眼神落在麥御醫身上,微微笑道:“麥御醫在宮中行醫數十年,乃御醫院的翹首。倘若今日眾目睽睽之下,如湄讓旁人拿脈,恐怕對麥御醫是一種侮辱。”
麥御醫深深鞠了一躬,白穆緊接著望向洛秋顏,道:“淑妃既然說那夜的茶水並無問題,而我與她各飲一杯,那淑妃您……可有膽子讓麥御醫當場把把脈?”
洛秋顏的眉眼微微一動,抬眸盯住白穆,眼神愈漸深邃。
半晌沉默。
麥御醫欠著身子,等商少君或洛秋顏的旨意。商少君卻只是睨著洛秋顏,並未有開口的打算。洛秋顏環顧或坦然、或閃躲看著她的大臣們,看到洛翎微微皺起的眉頭,眼神一頓,便繼續垂下眼簾,默默地伸出了右手。
麥御醫見狀,踱了幾步上前拿脈,一時間臉色幾番變換。
“不知淑妃……是否與我脈象一致?”白穆見他遲遲不語,便開口問道。
“皇上!”白穆一問,讓麥御醫回過神來,“噗通”一聲跪地倉惶道,“淑妃娘娘……淑妃娘娘的脈象看來,已有兩月餘的身孕!”
滿殿譁然。
“皇上!此事必有蹊蹺,皇上切不可聽信奸人佞語!”洛翎慌忙拱手道。
“皇上!竟有人敢對后妃用藥,視皇嗣為兒戲,定要嚴查重罰!”又一人義憤填膺道。
看來兩方又要鬥一次嘴架了。
白穆掃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柳行雲,想不到柳家養的那一批人,不僅忠心,還當真有些能耐。即便柳行雲身困宮中,仍舊有條不紊地接著洛家一輪再一輪的挑釁,抓著機會便絕地反擊。
只是他們爭論的關鍵是洛秋顏是否主導給白穆下藥一事。
白穆猜想她身上的問題,□不離十是商少君動的手腳。而洛秋顏……
三月之前,商少君正獨寵裴雪清。直至一個月前洛秋顏用計爬上了裴雪清的床,商少君才重新步入芙蓉宮,若一切是她有意為之,若她當真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那肚中的,是誰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