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對範士德說道:“範先生,你過去看著。對那兩個衙役說一聲,叫他們別虐待那個犯婦,讓她站起來,大熱的天,給點水喝。”
範士德拱手而去。
秦霄他們坐在驛站裡間,而那兩個押犯人的衙役就在門口喝著水。看似不準備多作停留。範士德上前跟他們說了兩句,然後兩個衙役慌忙拱手回話。
稍後範士德回來,對秦霄說道:“大人,卑職問過了。這名犯婦名叫蘇小憐,是河南縣人士。四天前。因涉嫌謀殺親夫,被婆家人一狀告到了河南縣衙,然後被拘押審問,現在正要押往縣南重刑牢房。”
“四天?”李仙惠遠遠看了一陣,皺了皺眉,憐憫地說道,“才四天的時間。怎麼就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折騰成了那個樣子。那些個縣官衙差,也太很心了點吧?”範士德道:“是啊,大小姐。卑職也有些奇怪。按我大周律法,像判論這類重大的民案訴狀,先要問明情由,查驗供詞。如若仍未弄清,就要明令立案,會同縣內法曹有司,合同校驗各類證據。再次審訊時,犯人若再不肯說招供,方可用刑。從受訟到立案、取證。前後就至少需要六到七天的時間。現在方過了四天,卑職就看到,這名犯婦已經是渾身帶傷……”
“範先生,你地意思是,河南縣令判定此案,可能並未按既定的程式來辦是麼?”秦霄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永徽律》中明文規定了審理刑獄的程式流程,就是像剛才先生所說的那樣。如若沒有照辦,最高可判當職官員杖刑七十對麼?”範士德點頭稱是:“大人好記性。《永徽律刑訟》中,正是如此規定的。”
被任命為御史欽差後,在下江南擔任巡查使之前,秦霄就將大周的律法惡補了一番。現在應用地,是唐太宗命長孫無忌等人編撰的《永徽律》秦霄當時就驚歎不已,因為唐朝的律法,實在是太完善太細緻了,他甚至懷疑,長孫無忌等人是否也有穿越的嫌疑,將21世紀的律法知識也應用了進去,然後改篇成了這一套“有封建特色”的律法?
秦霄站起身來,說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又是職責所在,過去看看吧。雖說這裡是京縣河南縣。我不太好直接干預查案,但管管那些辦案不力的官吏還是可以的嘛!”範士德嚅咧了一陣,欲言又止。秦霄視而不見,直接走到了兩個衙役面前。
兩個衙役看到秦霄過來,驚疑的站起身來,拱手垂頭而立。
秦霄瞟了仍舊趴在地上的那個犯婦一眼,見她如同稻草一般凌亂地頭髮,將整張臉都遮住了,看不清面部。乾瘦枯槁的身體,顯得羸弱不堪。背部和臀部滿是紫黑的血跡和傷痕,好多地方還結了血痂流著膿水,將衣服和面板粘在一起,旁邊還有幾隻蒼蠅嗡嗡地的飛來飛去,不時上去盯咬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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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皺了皺眉頭,劍眉略挑,衝那兩個衙差說道:“扶她起來,松枷,給她點吃喝。”
“這……”
其中一名衙役遲疑道,“大人,這刑枷封條,是縣衙親封的,小人安敢造次將它取下來?”“少囉嗦!”秦霄知道,正規化德已經跟他們說了自己的身份,於是也懶得同他們廢話了,眼睛一瞪擺起了官威,“按大周律,克減刑犯飲食,肆意虐待者,或飲食時不予去刑枷者,可判杖六十;若因虐待將刑犯致死,判絞刑。如今她虛弱不堪,天氣炎熱又極易染病,性命只在一息之間,若有什麼差池,你們兩人也逃不了干係!”兩個衙役嚇得渾身一陣哆嗦,連連應諾,將那個婦人從地上扶了起來,還跑去找驛丞要飲水食物去了。
整個大唐時期,從太宗手上起始,“驛站”都是一個很有特色的存在。除了傳遞住來的重要公文,還要負責接待過往辦事地官宦人家。驛站中,飲食馬匹從從來不缺;各類器具用品,臥室廚房,比之商用的客棧毫不遜色,而且,是完全免費的。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