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不敢殺你嗎?”
李青山平靜的道:“若前輩真要將我拒之門外,不如一刀殺了我倒也痛快,至少可以免除眼前可見的後患。”
兩個人明明是劍拔弩張、生死一線,卻像是在說旁人不相干的事情。
“眼前可見的後患?”歸海靈尊道:“那不可見的後患又是什麼呢?”
“前輩殺了便知道了。”
若換了一個人仙在此,李青山絕不會如此說話,說不定對方脾氣上來,殺了也就殺了,或者用別的手段搜魂索魄。然而他身懷靈龜血脈,便吃準了靈龜一族冷靜謹慎的性情。
這歸海靈尊既然有所戒懼,便說什麼也不會殺他。這一場賭局看似兇險無比,卻非常值得一賭,甚至可以說是有必勝的把握,最壞的結果無非是維持原狀,被趕出永珍宗而已,他並不是單靠運氣走到的今天的。
歸海靈尊道:“那你又有何高見?”
“種刺不如栽花,積怨不如施恩。我李青山絕非恩將仇報之人,縱然召來什麼災禍,也當一力承擔,與永珍宗無關。說不定有朝一日,永珍宗反倒需要我的照拂。哪怕只是為了趨吉避凶、避免災禍,何不將我放在眼皮底下,一切盡在掌控之中。若有朝一日我危害到永珍宗,前輩覺得殺了我比留下我更好,隨時可以動手。”
此話若讓旁人聽到,簡直是笑掉大牙,歸海靈尊也微微而笑:
“我家主人身在九天之上,為昊天大帝掌管書房,超脫六道,不在五行,也曾赴過佛祖的盂蘭盆會,也曾聽過道祖的混元道果,與十八羅漢相見也只打個拱,與十殿閻羅也是平起平坐,結交相識莫不是神仙中人。你這小子竟說要照拂永珍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青山道:“神仙也要人來做,將來之事誰能料定?再說大海不辭涓流方能成其大,永珍宗如此了得,不是一樣還要廣收門徒弟子。區區不才,一份貢獻總是有的。”
歸海靈尊沉吟良久,饒是以他的推演能力,似乎也難以決斷,這小子雖然修為不高,但卻關係重大,不知是哪一位佈下的棋子。在沒有明顯的好處與壞處之前,他絕不願意亂動。但也正因為關係重大,所以才不願意留他在此。否則就算是一個魔皇要加入永珍宗,也沒這麼棘手。
推演也好,預言也罷,終不能算盡天下之事。否則靈龜一族便不必藏於深海了,在這個時候,就需要謹慎了:
“好吧,你可以留下來。”
李青山平靜的表情漸漸溶解,露出笑容,心中升起無法言喻的歡喜。在這一場與妖仙的交鋒中,他又拿下了一局。他深知要改變一個靈龜的主意有多難,無論再怎麼有把握,也是賭上性命去闖,而今又闖過一關,再向前一步。
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
偉人誠不欺我!
歸海靈尊忽然問道:“你修行的是什麼功法?”
這又是一個關鍵問題,李青山自不會將《神魔九變》洩露出去,坦然道:“《皇極滅世錄》,又名為《皇極經世錄》,願意獻給天書樓。”
“拿來吧!”
“是。”
李青山將功法錄入玉簡中,雙手奉上。
歸海靈尊似乎只是稍稍探查了一下,又深深望了李青山一眼:“很有趣的功法,給我了一些啟發,又可以完善一本天書了。”
李青山胸前的徽章微微一閃,增添了一份不菲的貢獻,接著又收到了一筆同樣不菲的書籤。明白這是歸海靈尊鎮守這座天書樓最主要的工作,收集各種功法,不斷的完善《永珍天書》。
不禁心中一喜,他所知道的功法可不少。身後還有一個世界,若能這些功法都獻上去,豈非分分鐘晉升真傳弟子。立刻又將《鎮魔圖錄》與《鬥魔圖錄》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