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雁影用摺扇抵著下巴:“是嗎?更難聽的話,我也想不出來了,是這個意思就行了!”
真正的強者,不會整天螻蟻螻蟻的掛在嘴邊,只會無意識的從螞蟻窩上踩過去,哪會有人專門蹲在地上,指著一堆螞蟻道:“你們這愚蠢弱小的蟲子。”除非是腦子得了貴恙。
李青山道:“這算是你送我的第二句話嗎?”
“青州縱橫三萬裡,江湖不過一隅也”,這第一句話,他已然做到了,走出了江湖紛爭,來到了百家經院。這個修行者角力的舞臺。
顧雁影抬起摺扇,罡風繚繞,在旁邊一根翠竹上,鏤下了這一句話:“憑你這種廢物。就算再過一百年,也不夠資格和我一起喝茶。”
再一揮扇,一塊竹片被剝離出來,吹到李青山的面前。
“收好了,將來你可以把它摔在我面前。揚眉吐氣。再見了,青山小弟!”
聲音還嫋嫋迴盪在竹林中,人已在雲天之上,沒留下一絲痕跡。
這一役,白蓮教近乎全軍覆沒,唯有白蓮聖母一人逃脫,亦是修為大損,身受重傷,再也成不了氣候,或許將來還能恢復實力。再次出來興風作浪。
但已不夠資格做她的對手,對她來說,這局棋,已經結束了。是以當白蓮聖母逃遁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去追殺,只目送了這位老對手最後一程,希望其不要再不識趣的跳出來,至少隱忍到她離開如意郡吧!
李青山回到竹軒庭院,花承贊正侯在那裡,問道:“她對你說了什麼?”
“諾!”李青山將那塊竹片遞給花承贊。
花承讚的表情大是古怪。
“要不要轉送給你?我看你比我更適合這句話。”
“去你的。你自己留著吧!”花承贊反手拋回來。
劉川風從門裡走出來,揉揉惺忪的睡眼:“青山,你回來了,啊。天已經這麼晚了,這酒好有勁兒。”
李青山與花承贊相視苦笑,在旁人心驚膽戰,打生打死的時候,這位在睡大覺。
……
花承讚道:“雖然是玩笑話,但卻也是事實。你現在明白我的感受了吧!”
李青山道:“那是你的事實,別把我同你相提並論,如果不是看你生的俊俏些,我早就同你這種廢物割席斷交了。”
“你說我是廢物?”
“廢物,有本事築個基給我瞧瞧。”
“好,你等著!”
第二天,花承贊就去閉關了。
雖然沒表現出來,但花承贊所受到的刺激,恐怕要比李青山更深,從頭到尾沒被告知任何細節,差點在襲擊中死掉,而到了最後,那個人,甚至也沒跟他多說幾句話,這一點,連李青山都不如。
如果當初的另眼相看,被你當做自甘墮落的理由的話,那我就只將你當做一個煉氣士來看待吧!既然註定是兩個世界的人,又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呢?
……
李青山在燈下仔細打量著黑色的蓮蓬,也試著從中取出一顆蓮子來,彷彿一顆黑色的珍珠,晶瑩剔透,其中蘊含著一種奇異的力量。
卻並非那種可以直接轉化為妖氣真氣的靈丹妙藥,這黑蓮既然以整個古風城,以數萬人的生命獻祭,才生長出來,那是否說,其中所存的,便是血肉精華呢?倒要讓小安來瞧瞧。
心念動處,一個嬌小的灰影,無聲無息的立在門前,又撲進李青山懷裡,正是小安。
“怎麼了?”
“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兩個金丹修士交手的場面,宛如天災,縱然是再怎麼強大的煉氣士,也是朝不保夕,惶恐不安。她的表現,並非無由,雖無謂生死,但卻無法無謂離別。
“放心吧,不會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