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寫著上千元的價格,董纖對著那個標籤朝他吐了吐舌頭。
其實是他們走錯了地方。董纖平常也和秦蘇蘇去逛街,她雖然一向只逛不買,但對秦蘇蘇買的衣服的價格還是很清楚的。秦蘇蘇買的衣服款式大多新穎,適合她們這個年齡段,而且價格合理,不太貴但是也不算便宜。想到這裡,她便帶著李蘊去了她們平常逛街會去的地方。
那是大學女生常常去的幾條街,衣服多得晃眼,才走完兩條街,李蘊就連聲搖頭,幸而她也不是太挑的人,已經挑了一條白色連衣短裙,一件T恤,一條短褲。李蘊見她的涼鞋已經舊到快要壞的趨勢,還慫恿她去試了一雙鞋。皮紅色系帶坡跟涼鞋,她穿上顯得特別秀氣,價格在一百左右,李蘊二話不說就付了錢。
就這些衣服鞋子,花去了李蘊三百,她心裡是很不好意思的。而李蘊卻不覺得,他第一次掙的錢,當然應該花在最重要的人身上,他的錢,理應是給她的。到了最後,他送她回學校,將工資還剩的三百塊塞在了她的鞋盒子裡,因為怕她不肯要。
辭去了工作,勢必要去找一份新的。李蘊終於從頭到尾開始審視自己,去找一份新的工作,重新開始茫茫然的摸索,朝九晚五。還是,去做自己,想要的?
早在高中時,他就想到自己未來的路,其實那時候也不過是胡亂想象。他去鎮上的街買東西,看到一對夫妻開了一片店,其實鎮上所有的店差不多都是夫妻同開的,只不過那對夫妻不同一點。妻子拿著一份報紙在店門口曬太陽,丈夫剝了一瓣桔子塞到妻子的嘴裡,兩人臉上的笑容就如照在他們身上的秋日陽光,暖暖的,讓人一看就羨慕。那時他已經遇見了董纖,那個妻子臉上淺淺的笑容突然讓他想起她,她的笑容也是這樣淺淡,偏偏像一抹最濃烈的陽光,照得他的心海都翻騰起來了。他那時候想,與自己心愛的人同開這樣的一片店也是好的。
其實他這樣的個性,倒是適合自己開店,自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說話比較好聽,雖然不過於油滑,但是言語裡總讓人覺得真誠無比。他將自己的想法報告給他的爸媽,也得到贊同,但是不同意他貿然去做。他爸說,總要先找個人帶帶你,等你熟悉怎麼運作了,我們才好給你投資,畢竟我們也一把年紀了,再弄個投資失敗,也是不划算的。
李蘊也點了頭,他爸又問了他想開哪一方面的店,他如實報告,才幾天功夫,他便在本市一個手機城的某一櫃臺裡當起了學徒。
董纖也問他,“讀了這麼久的書,最後做的卻是一個不需要讀那麼多書就可以做的工作,會不會有點划不來?”
他說:“怎麼會呢,讀書是因為我們還處在一個迷惘的年紀,經過迷惘,我們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麼,知道了想做什麼就從最應該做的做起,這不就是讀書的含義?”
為著這一句話,董纖崇拜了他好一陣子,弄得他有些小小的驕傲。
學徒的工資並不高,最開始的一個月自己摸索,店裡只管他的飯,經過了一個月才有了一點點底薪,五百,相對於環境來說,是極少極少的,每個月根據自己的銷售量漸漸有了提成,漸漸地就能拿到兩千多一個月。由於老闆限薪,最高只發過兩千五,李蘊也笑笑,沒有說什麼,畢竟也才出來,而且他的目的也不是追求高薪。才三個月的時候,他就大概摸清了進貨渠道,該聯絡的人脈也漸漸豐腴,對於生活也漸漸順手起來了。
董纖又重回了學校的軌道,每日認真上課,安分守己。生活裡有秦蘇蘇這個馬大哈似的伴,也不至於太寂寞。雖然可心來找她的次數越來越少,她也不甚介意,愛情讓人顧此失彼也是常事。
月底李蘊來看她的時候通常都會帶著她去買衣服,她很多次都說不去,但是自己的衣服有些確實穿得顯得很舊了,而李蘊又說他自己也要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