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個哥哥擠在一起睡。”
董翔心不在焉地應了,繼續看他的電視。
李蘊還以為會有什麼“丈母孃對女婿的問話”,結果坐在凳子上戰戰兢兢看了好久的電視還沒有等到,一回頭髮現她已經睡了,這才悄悄鬆了口氣,跑到廚房裡去找董纖。
裡間的廚房沒開燈,空氣裡散著紅光,從窗戶裡可以看見煙霧。他猜想應該是她爸在烤火,順便叫了她進去,因為門裡還有細碎的低語。他探了探沿牆壁擺放的熱水瓶,裡面是滿滿的一壺水,他拿起來倒在臉盆裡,又加了點冷水,打算洗臉,而門突然開了。
董纖走了出來,見他這個樣子倒沒有阻止,然後又徑自拿了桶子從熱水瓶裡倒了水,又加上冷水用手除錯溫度。等他洗完了臉,她便把桶子提給了他。他接過,笑笑地低聲說:“第一次有女生給我倒洗腳水。”
董纖也笑了笑,然後領他上樓到她弟的房間,進門才發現,床上堆著幾件髒兮兮的外套,被子都快成了一個坨。她臉上有些掛不住,趕忙把那幾件外套拎起來甩在床旁邊的大椅子上,又拿起被子鋪好。她的隱忍的淚被李蘊看在眼裡。
李蘊提著桶子在她鋪好的床上坐下,笑著說:“沒事的,我那時候的床比這個更亂,你是沒看見過,我媽都不愛給我收拾!”
她對著他勉強地笑,她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因而不能說什麼。從小到大,她總是安靜地疊好自己的被子清理好自己的房間,放假的時候清理廚房,清理樓下的幾間房,這些他們看不到沒有關係,因為這是她應該做的。捧回來的獎狀和本子,他們看不到也沒有關係,因為這是屬於她自己的小小驕傲,閃耀在她自己那個美麗世界裡。而現在,她已經長到了二十歲,第一次帶了朋友回家來,安排他睡覺的房間這樣髒亂,也沒有人想到要去整理它,她終於開始惶惑,不愛,真的是一件沒有關係的事嗎?那為什麼此時就好像被人扯去了身上的最後一塊布一樣難堪?她就這樣在他面前,失掉了驕傲。
他去拉她的手,把她扯坐到了床沿,他用手撥了撥她額前的劉海,輕聲說:“一起洗腳吧。”他還記得上次他們一起洗腳的事,那感覺曖昧而又溫暖。
她垂著頭,感覺自己眼眶裡的淚就要掉下來,可是她拼命忍者,畢竟脆弱不是件太好的事。而當他用手把她的頭撥進懷裡,輕輕撫著她的髮絲時,她終於沒能忍住,滾燙的淚打在她交疊的手背上凝成幾顆晶瑩,她聽見他說:“纖兒,我愛你。”
她當然也愛他。她第一次去愛一個不是必須要愛的人,卻偏偏用盡自己最真的心意——這是屬於董纖的愛情。
作者有話要說:
☆、不同
日子就在每個日出日落裡悄悄消磨掉了,大二飛快地成為了往事,這對於董纖和李蘊來說算是一件大事了,因為李蘊的大專只用念三年,其中還包括一年自主實習,這就意味著,大二一結束,李蘊就“畢業”,需要投向緊張的工作與生活了。
大專的兩年並沒有給李蘊帶來太多收穫,書本上可以獲取的實際知識有限,而大多數都是他覺得難纏的理論,因而他也有些頭疼,可幸的是,在這個世界裡,書本並不是通行證,人緣才是。
李蘊不會世故,卻有同齡年紀的男生相同的興趣——網遊。在這個六人寢室的一天裡,休息時間是有五個人分別在桌上佔據自己的電腦,另一個捧著書的書呆子還經常被那幾個閃耀的螢幕吸引過去。在沒有董纖的日子裡,他與寢室裡的五個人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同吃同睡同打遊戲已經是大學寢室裡最平常的事了,尤其是這個以理工科為主的陽盛陰衰的大專院校,美女早已在大學開學時就被瓜分完畢,剩下的,都是頂級殘骸,這也是宅男越來越多的原因。
對於畢業,李蘊發現自己最捨不得的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