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一行五人便往安檢口走去,準備登機。
仍舊是祁宣帶著證明、推著傅玄野走在最前面,傅深酒被薄書硯護著、走在中間,約翰斷後。
幾人轉過安檢口,正準備乘電梯去登機口時,遠處突然傳來一個年輕女孩兒的嘶喊聲。
她喊的是:傅玄野。
聽到這聲音,傅深酒下意識地就去看前面的傅玄野。
在那一瞬,她只看到他倏然繃起的脊背,和緊抓在輪椅上的兩隻手。
“傅玄野!傅玄野!”木青青的聲音由遠及近,嗓音因劇烈奔跑而沙啞。
傅深酒轉眸去看,看到那個正狂奔而來的、她其實並不怎麼熟悉的木青青時,一顆心瞬時就揪了起來。
木青青跑得太快,跌跌撞撞。
但無論是不小心撞到別的乘客被責罵還是控制不住平衡滑到在地,她的目光,一刻也沒從傅玄野身上離開過。
很快,她就到了安檢口。
她無論是想透過安檢口直接到傅玄野身邊、還是翻過護欄繞到傅玄野身邊,都被機場的安檢人員攔住。
木青青沒辦法,只得站在儘可能靠近傅玄野的地方,痴痴地望著他。
她淚眼朦朧卻始終不讓眼淚掉下來,她一遍又一遍叫傅玄野的名字卻始終得不到回應。
木青青仰了仰頭,狠咬了唇瓣兒後,她對著面前的護欄拳打腳踢,開始爆粗口。
“傅玄野,你特麼是不是男人!?你沒種!”
“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轉過來看我一眼嗎?”
“傅玄野,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就是喜歡你!我這麼喜歡你你喜歡我一下又不會死!”
“你為什麼不理我?我一輩子都恨你!你只會逃避!你只會逃避!”
“傅玄野,你個王八蛋、混蛋!”
……
周遭看熱鬧的人群都被這個小姑娘震撼到,由一開始的旁觀變成了同情、紛紛將目光移到傅深酒一行人身上。
從木青青出現,傅深酒的指尖就一直掐在掌心裡,盡力壓制內心的那股子酸楚和無奈。
在安檢人員第三次上來奉勸傅深酒一行人出面安撫這個小姑娘的時候,傅深酒終於忍不住,還是兩步走上前去,徑直推了傅玄野的輪椅,想將他送到木青青面前。
但,傅玄野只是低垂著頭,一字一句地冷冷道,“傅深酒,你若是插手,我就讓你後悔!”
“……”傅深酒的心狠狠一震,原本緊扣在傅玄野輪椅上的手終是一點一點頹力,直至最後鬆開。
傅玄野閉了閉眼睛,自己推了輪椅往電梯口而去。
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祁宣請示性地望了薄書硯一眼。
一直跟著傅深酒身後的薄書硯用下巴輕劃了傅玄野的方向。
祁宣便立馬跟了上去。
看到傅玄野離開,卯足了狠勁兒的木青青像是被人突然放了氣的氣球,神情頓時就萎頓下去。
特別是當她看到傅玄野進了電梯以後,她的眼淚線般滾落下來。
她呆呆地看著傅玄野的方向,蒼白乾澀的唇瓣兒動了又動,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直至電梯門緩緩合上,她才終於叫了出來,“傅……玄野,你絕情!”
她發出來的聲音很小很低,但每一個人都聽得出其間的摧心裂肺,嘶啞疼痛。
傅深酒的眼淚,終於也跟著落了下來。這樣純粹而炙熱的愛情,她沒有經歷過,卻感同身受。
太痛了。
而在電梯門就快要合上的最後一刻,一直低垂著頭的傅玄野猛然抬起頭,朝木青青的方向看了一眼。
但彼時,木青青按著自己的胸口,淚水模糊視線,仿若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