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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酒出差的時候,薄書硯去了一趟國外。
但是深酒回到雁城以後,薄書硯卻沒能如期回來。
沒有薄書硯的雁城,連空氣都渾濁了不少,但陽光卻更毒,往往曬得人心生焦躁。
因為華歐公司的公事暫告一段落,深酒在接下來的除了待在酒店裡,就是陪著霍梔出去逛街。
深酒一直擔心薄青繁會在薄書硯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強行搬進藍灣,但很意外地,薄青繁那邊竟然一直沒有動靜。
在薄書硯回國的前一天,霍梔再一次約了傅深酒。
深酒按照約定到達名爵的包間時,包間裡卻是一片漆黑。
心中一凜,她站在門口叫了一聲“梔梔”。
好一會兒過後,角落裡傳來一道低微的聲音,“我在這兒。”
深酒聽出霍梔的聲音,走進房間後將燈光開啟,在屋子裡搜尋了一圈,這才看到所在沙發旁邊的霍梔。
“梔梔!”深酒奔到霍梔身邊,想要將她扶起來。
霍梔趴在自己膝蓋上,抬起一隻手無力地擺了擺,“別拉我,讓我哭一會兒。”
她這樣直白地說這種話,深酒一時倒不知道怎麼辦了,只好起身將門關好,然後回到霍梔身邊,陪著她一起坐在地上。
“拿酒來。”霍梔吩咐她。
深酒猶豫了下,然後乖乖地開啟一瓶啤酒,遞到霍梔手上。
霍梔仰起頭,灌了大半瓶還沒有停下的意思,深酒只得將其搶了過來。
霍梔雙眼紅腫,她轉過頭來看著深酒,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深酒趕緊擁住她,心疼地拍她的背,“梔梔,到底怎麼了?”
“傅深酒,怎麼辦?我怎麼辦?我已經喝了十幾瓶了,可是一點醉意都沒有,要是再喝不醉,我的心就要痛得爛掉了。”說完,霍梔嚎啕大哭起來。在深酒的記憶裡,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霍梔以前,即便是被侯銘天打得呼吸微弱,她都能咬著牙不哭。
真樣的霍梔,讓傅深酒的心痛得要死。
但深酒只能將她抱著、陪著她哭,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
霍梔的感情從來都是強烈而濃烈,她現在這樣,一定是因為霍靳商。
霍梔哭到後來,連嗓音都啞了,只能嗚咽。
深酒那時候聽著她的聲音,覺得自己現在和薄書硯這樣幸福,簡直是一種罪過。
那樣的霍梔,讓深酒覺得,全世界所有比霍梔幸福的人,都是罪惡的。
為什麼就她的梔梔這麼可憐,在受了那麼多常人不能忍受的苦難以後卻仍舊愛而不得?
“奶奶去世了。”
霍梔慢慢停止哭泣,幽幽地說了這麼一句。
深酒的身體本能地一震,但腦袋在空白了那麼幾秒後才反應過來。
霍梔抹乾眼淚,笑,“傅深酒你說我是不是挺壞的,奶奶去世了我卻還在這兒兒女情長?”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深酒震驚。
霍梔擦乾眼淚,拎起一瓶酒單手舉著往嘴裡灌,酒液順著她漂亮的下巴、脖頸一路流下來,將她的衣服都浸溼。
被深酒再一次奪了酒瓶以後,霍梔看著虛無的地方啞聲開口,“有好幾天了,因為奶奶之前交代過不辦喪事,所以霍家並沒有讓訊息流出去。而是按照奶奶的意願,將她的骨灰帶到了荷蘭,那個她與爺爺相遇相戀、也是爺爺葬身的地方。霍家的人在前天已經啟程去了荷蘭,因為嫌棄我不是霍家血脈,所以沒有讓我同行。”
“霍三哥也去了?”深酒問了句廢話。
但卻不是廢話,霍梔答,“沒有,他以前因為自殺是被霍家除名了的,也沒資格。雖然他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