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動作自然地去拿她的左腳。
蘇錦程雖然早已習慣了薄淵爵的這行為,到底還是覺得有些彆扭,微愣了愣後才稍稍抬起腳,任由薄淵爵替她脫掉鞋子。
薄淵爵脫完蘇錦程的高跟鞋後,又將拖鞋套上她的腳,這才轉到右腳上,重複剛才的動作。
“薄大哥。”眼看著薄淵爵將她的高跟鞋整齊地擺進鞋櫃,蘇錦程抑制不住內心的那股柔軟,低低地喚了他一聲。
薄淵爵站起身,籠在暗影裡的一張臉上溢滿寵溺,“關門進來吧,外面涼。”
說這話的時候,薄淵爵開啟鞋櫃上的儲物櫃,拿出了自己的公文包,“我今晚就不到你這兒來了,我應酬完了得回一趟老宅。”
“恩。”蘇錦程連忙點頭。
薄淵爵從英國回來幾天了,一直被她的瑣事給纏繞著不得分身,不然早該回老宅去看望家人的。現下他提起,她除了心生愧疚,當然全力支援。
“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薄淵爵已經穿好皮鞋,深濃眸光掩在雅達笑意之後。
蘇錦程抿抿唇,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領帶,開口時聲音低低柔柔的,“你胃不好,要少喝酒。”
薄淵爵輕嘆了口氣,“應酬需要,有時候也是被逼無奈。”
蘇錦程立時蹙了眉,“你看看你,我說點什麼,你總也不願意聽進去。我下次再也不說了。”
她到現在還記得,兩年前在英國,薄淵爵飲酒過度導致胃出血的可怖場景。
但她也清楚地知道應酬場上的規則,她這樣說,無非是出於一種本能地關心。
薄淵爵見她這樣子,低低地笑起來的時候,憐愛地將她壓進懷中,深情地在她發頂印了一吻。
“好好好,以後都聽我們程程的,好不好?”故作無奈地妻管嚴調調。
兩個人站在玄關處的黑暗裡,你一句我一句、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會兒話。
最後,蘇錦程將他往外推,“快走,不然要遲到了。”
薄淵爵高昂的身軀哪裡是蘇錦程能推動的,他側首朝蘇錦程笑了笑,抬手摁開了玄關處的燈,想要仔細地看一眼蘇錦程再出門。
蘇錦程被陡然的燈光閃了眼睛,條件發射地別過臉眯上了眼睛。
等她適應了光線再轉眸去看薄淵爵的時候,薄淵爵臉上的笑意已經悉數斂盡,沉眉凝著她。
蘇錦程隱約知道有什麼不對,一時察覺不到,但因為心虛,身體上已經做出動作:她錯開他的視線,微微偏過了臉。
下頜就是在那時候被薄淵爵的長指捏住的。
“程程。”
蘇錦程可以從他的嗓音中聽出壓抑的怒氣。
“薄大哥。”蘇錦程抬手覆在他捏在自己下頜上的大掌上,輕按了按,“時間不早了,你快去吧。”
聞言,薄淵爵的五指不可控地用了力,等他意識到後又強迫自己鬆了力道。
“程程,你還要瞞我。”他啞聲,用的是陳述句。
蘇錦程一時分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麼,但當她習慣性地去咬唇的時候,唇瓣兒上那生硬的疼痛傳到感官裡,她才恍然明瞭。
但這件事情,她該怎麼跟薄淵爵說?
乾脆沉默。
“是他,對不對?”薄淵爵欺身過來,俯首來看蘇錦程的眼睛,大拇指小心翼翼地在蘇錦程紅腫殘破的唇瓣兒上摩挲,“是他欺負了你?”
蘇錦程躲閃不開,乾脆直面他,“薄大哥,我沒……”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薄淵爵驀地將公文包扔進屋子,長身猛然轉過,闊步朝電梯井口去了。
如果他沒有砸掉公文包,蘇錦程還能騙自己他是負起去參加應酬了。
看了眼地上散落一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