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梵梵,這件事情你應該自己做決定,我不會干涉你。”
話是這麼說,深酒還是希望薄景梵能夠不要被大人之間的恩怨影響,學會明辨是非,而不是被她這個做母親的情緒給誤導。
薄景梵抿著小嘴巴想了想,然後轉身正對著容懷音,很是恭敬地喊了聲,“外婆。”
容懷音瞬間愣住,直勾勾地盯著薄景梵,開口時都有些語無倫次,“你剛剛……叫……叫我什麼?”
薄景梵朝前一步,朝容懷音伸出手,非常正式地開口介紹自己,“外婆,你好。我是薄景梵,今年四歲。”
這樣的薄景梵,讓深酒失笑。
而容懷音很不習慣,頓了頓後才動作別扭地朝薄景梵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薄景梵抽回手,又安靜地站在傅深酒身邊。
容懷音的那隻手卻像是僵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驚慌而尷尬地收了回去。
深酒看到,她眼睛裡竟隱隱有淚光在閃動。
心念一動,深酒沒有收回視線,就那麼看著容懷音。
容懷音牽唇朝深酒笑了下,然後側過身整理情緒。
容懷音該是囂張強勢又刻薄的,不該是現在這樣滄桑軟弱又小心翼翼的。這樣的前後的反差,讓深酒一直搞不清楚,容懷音到底是在玩兒什麼新花樣,還是……真的變了。
“小酒,我在江南大道那邊租了一間小公寓,你有空的時候,帶著梵梵過來坐坐?”容懷音已經稍顯渾濁的眼充滿期待地望著深酒。
深酒眸光一閃,錯開視線,語氣仍舊是淡漠的,“好,有時間會過去的。”
這聽起來就像一個永遠不會履行的承諾。
容懷音的眸光黯淡下去,但她很快又扯出點笑容,從包包裡拿出一張早就寫好電話號碼的紙片遞給深酒,“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要是過來,提前給我打電話,我出來接你。我住的那房子有些不好找。”
深酒接過紙片看了眼,只沉默著點了點頭。
一時,雙方都再無話題可言,氣氛尷尬。
容懷音像是很害怕這種氣氛,忙對深酒說,“那你們快回家吧,我別耽誤你們的正事了!”
深酒看著她,不動也不說話。
容懷音往旁邊走了幾步,朝深酒和薄景梵揮了揮手,意在要告別。
薄景梵很禮貌地抬起手,也做了一個“拜拜”的揮手動作。
容懷音驚喜地笑出來,又用力地朝薄景梵揮了幾下手。
深酒抿住唇,拉著薄景梵往另外一邊的電梯出口而去。
容懷音怔怔地看著他們,直到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容懷音臉上的笑容才徹底湮滅下去。
她在原地站了良久,神情落寞,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
……
深酒是在遇見容懷音的兩天以後,讓薄書硯幫忙查到了容懷音的住處的。
再三考慮過後,深酒讓薄書硯陪自己去了一趟江南大道。
準確地說,容懷音所租住的房子並沒有在江南大道,而是在江南大道的附近的一條老街上。
薄書硯將車子停在那老舊的小區大門口時,深酒看著小區內那些房子斑駁的牆壁,有些不確定地問,“是不是搞錯了?”
依照容懷音的脾性,這樣環境的房子,她是斷然不會住的。
如果容懷音是可以吃苦的那種女人,當初她就不會在傅家搖搖欲墜的時候,果斷嫁進蕭家。
薄書硯斷然點頭,“不會錯,就是這裡。祁宣親自調查出來的結果,據他說,他還看到過容女士幾次出現在這裡。”
聞言,深酒降下車窗,又仔細地看了眼這個像個四合院的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