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眼相看。”
她和顏悅色,倒沒有責怪蔣仲庸等人的意思,故而蔣仲庸三人也並不覺得難堪,都齊聲應是,並稱頌太后聖明,心下難免有所計量。
看來不管是不是做戲,起碼這位太后暫時沒有大張旗鼓安插親信的打算,這對官員們而言是個福音,短期之內可以不必為此煩惱了。
說完了正事,三人就告退了。
等他們離去,趙與嘉道:“母后,您如今是太后了,我聽太傅說,外祖父和外祖母他們,論理是可以推恩加封爵位的。”
劉海月耐心地和他解釋:“你外祖母也就罷了,女人加封,無非是誥命,抬頭低頭,都是那一畝三分地,若是你外祖父現在身無實職,加封爵位也沒有什麼,但他現在是朝廷命官。你外祖父的為人,你也略知一二,他算不上品行惡劣,可耳根子軟,容易被人慫恿,如今身掛閒職並不妨事,若是有爵位在身,又被人設套做出什麼事來,牽連的就不僅僅是劉家的名聲,還有皇帝你的名聲了。”
她頓了頓,又道:“你伯公亦是如此。”
趙與嘉道:“母后,朕看大梁開國以來,都有加封外戚的慣例,若是您不加封,會否為外祖父他們不喜,若是如此,兒子願替母后來擔當這個名聲。”
“傻孩子!”劉海月憐愛地撫摸著他的髮鬢,“便是有慣例又如何,誰說此例不能從我這裡開先河?自此之後,你可以定一條規矩,外戚若有官職在身者,不可在加封爵位,若要爵位,則必須先辭去朝廷官職,二者不可兼得,以防外戚干政之禍。雖說此舉難以徹底禁絕,但是有做總比沒做好。你現在年幼,就算是你外祖父和伯公他們心中有所埋怨,也會覺得是我的主意,不會怨怪到你頭上去,現在不改,以後再想改,就困難重重了。”
趙與嘉認真道:“母后,您來攝政吧。”
劉海月一愣:“為何又提起此事?”
趙與嘉道:“我年輕尚淺,朝中大臣各有心思,各分黨派,未必能夠齊心協力,此時正該有人從中平衡協調,母后是最適合的人選,而且母后本有才幹,父皇在時,您就常常幫他參贊政事,正該當個攝政太后。”
劉海月道:“這是你太傅教你說的?”
趙與嘉搖搖頭:“不是,太傅挺古板的,上次兒子與他說過此事,他卻急得要命,還說什麼日月有常,不可陰陽顛倒,*雞司晨,兒子不欲與他爭辯,便沒有繼續說了。”
劉海月噗嗤一笑:“你太傅這是怕我效仿前唐武后呢!”
趙與嘉:“兒子只知道,現在大羌諸國虎視眈眈,蔣閣老他們年事已高,遇事總有點兒猶豫遲疑,但國之大事,怎容半點差池,兒子如今年紀尚幼,許多事情都一知半解,還需要靠母后多加指點。”
劉海月見他說得如此認真,也就收起玩笑之心,以一個平等的態度對他道:“你知道,自古但凡掌握權力的,免不了心態就會發生改變,心態發生改變,即使是父子,母子,兄弟,難免也會有相殘鬩牆的慘劇發生,這些例子史書裡比比皆是,不必我說,你也能找到許多例子。我並不眷戀權勢,我所擔心的,不過是在你還未成年的這段時間裡,國勢衰落,為人所趁,等你親政之後再想扭轉,就難了。但母后還怕一件事,就是等你長大之後,會對母后過問國政感到不喜,從而母子感情疏遠,如果是這樣的話,母后還寧願隱居幕後,從一開始就不過問。”
他們母子之間向來便是如此坦誠,趙與嘉聽到了也並不驚駭詫異,而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母后的擔憂,我覺得不會發生,我看了史書,自古以來父子、母子之間的相殘,皆因不能彼此坦誠,以猜忌之心去猜疑對方,久而久之,感情自然有了隔閡,加上小人從中作梗,自身眷戀權力,因此才會有了後來的慘劇。但是我與母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