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荒唐之言?”
其實,他如此回答便已經等於預設了,自己正在為此事憂慮,只不過你馮銓空口無憑我不敢相信你啊!
馮銓的臉上仍舊掛著不鹹不淡的笑意。
“雖然不便直言其名諱,但馮銓卻可私下告知將軍,此人如今北上,是要坐文華門對面大堂裡其中一張椅子的!”
馮銓的話讓李信悚然動容,今日朝堂之上,李信清楚的聽到皇帝要召周延儒北上還京入閣,難道這馮銓所言之人竟是周延儒?
看到李信面色變換,馮銓又道:“馮某隻能言及於此,如果將軍肯答應下來,便按馮銓所言,如此應對……”
“實話說,眼前局面,將軍幾無破解之法,不妨便以退為進,主動攬下婚事。萬歲爺本就對將軍心懷愧疚,如此便更甚,將來也好漫天要價!”
李信盯著馮銓,不置可否,忽然開口道:“就不怕李信將你這大逆不道之言告發到有司去嗎?”
馮銓則絲毫不以為意,“將軍不會,再說了,出得我口入得你耳,說出去有沒有人信在兩可之間不說,只會使將軍自己陷入更大的旋窩之中、”李信不由得佩服這馮銓的膽識,雖然是些陰謀於暗室的,卻也絕非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此人所言的確不假,如果自己敢於告發他這一番言論,朝臣也定然會以此為藉口,攻訐自己,到那時便等於黃泥掉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馮銓見李信默不作聲,便又繼續侃侃道:“將軍請聽馮某一言,這以退為進不但會使將軍擺脫閣臣的攻擊,摘掉身上的靶子,同時也證明了將軍自己是不貪戀兵權的。如果你一直保持沉默,便等於預設了捨不得手中的兵權。閣臣們一樣會以此作為攻訐將軍藉口,如若將軍不信,便等三日後小朝會……”
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經過馮銓的提醒,李信頓時便冷汗淋漓,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不過他腦中閃過的卻是另一個人,那就是劉宇亮。李信努力的回憶著,酒肆中劉宇亮究竟與自己說了些什麼,但掏便了腦袋裡,也沒找到一句類似的話語。雖然,他也曾暗示皇帝有可能會對範復粹等人做讓步,卻決然沒有提醒其沉默便是預設之意。
以劉宇亮浮沉官場數十年的經驗,難道還看不出這一點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他一定看得出,只不過出於某種目的,並沒有告知自己而已。李信一直對劉宇亮反常態的對自己示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這也是被人出賣多了所留下的後遺症。
如今有了馮銓的提醒,李信似乎發現了劉宇亮並不是與之傾心相交,既然有所保留,只怕還是另有所圖。也許是劉宇亮隱藏的太深了,李信就是想不通,他究竟能在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如果說此前還有戰功可以分享,那麼到了此刻,正應該與自己劃清界限才是。可今日又與自己公然出入酒肆,如此一反常態,實在讓他捉摸不透。
馮銓見李信出神發呆,以為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說辭,便又道:“將軍只需要等一個時機,只要時機一到,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李信始終都對馮銓懷著深深的疑慮,但見他甘冒奇險,竟然與自己說了如此多的大逆不道之言,卻是讓人不得不相信。
“機會?”
眼見著李信接了話茬,馮銓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
“對,等一個機會,不過這個機會卻不能在京師等,須在南京!”
李信忽然心中一動,問道:“請問那位大人物慾與李信做什麼交易?”
馮銓卻道:“此事馮某不便說與將軍,但總歸是與南京的人和事有關。”
送走了馮銓,李信一個人呆坐良久,腦子裡始終在有兩個聲音在交戰,就是是否相信那馮銓所言,使之輾轉反側。
……
五日後小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