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睚眥必報,小人村婦也不過如此……”
“你,你,你……”
李侍問被氣的鬍子直顫,指指點點,哆哆嗦嗦卻是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那些說風涼話的人當然不是在替李信開脫,純粹是李侍問平日裡的對頭拿他開涮而已。
“李大人所言臣附議。”
眾臣驚訝的將目光都轉向站在楊嗣昌身後的薛國觀身上,此人一直是楊嗣昌的傳聲筒,應聲蟲,雖然在楊嗣昌地位微妙之時有過搖擺,但一直都是公認的楊嗣昌一系干將。
薛國觀的發言代表著楊嗣昌的態度麼?眾臣都在私下裡揣測著幾位閣臣的態度,以便在迫不得已的時候,選擇一個最有優勢,對自己最有利的隊伍站過去。
但是瞧著楊嗣昌的表情變化,似乎他也頗感意外,難道這只是薛國觀一己之言?
這一番變化沒逃過劉宇亮的眼睛,看來楊嗣昌的的確確不打算參與進來,但想來也不會阻止薛國觀的諫言。這薛國觀簡直是雪中送炭,他將事實證據奏章擺的再清楚,一個人的發言畢竟人單勢孤,李侍問雖然附議,但他與李信結怨甚深,他說話的可信度已經大打折扣,唯獨這楊嗣昌陣營中的薛國觀不同,他一發言便使得對李信指控的可信度又提升了一個臺階。
其實,劉宇亮根本不在乎李信是否有罪,只要成功激起皇帝對他的懷疑猜忌與不滿,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只要皇帝的眷顧不在,一個無兵無權,無尺寸之功,又揹負侍寵跋扈名聲的西北邊將,傻子都能猜出等待他的結局究竟是什麼。
很顯然,他的第一步走的極為成功。現在連薛國觀都表態了,朝廷其他人還有誰能敢於逆形勢而動呢?李信在內閣中唯一的後臺孫承宗此時還在山海關督師,這一回,他便等著牆倒眾人推便是了。
朝臣們再一次讓大明天子朱由檢失望了,竟然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為他替李信說幾句話,畢竟李信是他一手簡拔,如果現在就定了調子,於他面上也太難看了。況且,在他心底裡還存著一絲希望,那個直率漢子的形象躍然眼前,即便此人跋扈,忠心當還是有的。
於是,朱由檢便拖著一直沉默不語,任憑劉宇亮的一干言官黨羽在朝堂上,大肆揭發指摘李信的惡行。重臣們只負責點火就夠了,至於熊熊大火還需要廣大言官們這些乾柴來製造。
這一轉眼,時間便過了午時,皇帝竟也不主動宣佈退朝,只是默然不語,內閣重臣們亦是大眼瞪小眼,只有那些六七品的言官們唾液橫飛,口乾舌燥也不願意歇一歇。
目的無他,惟定李信之罪耳。
朱由檢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內閣大學時楊嗣昌終於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不再沉默。
“諸位大人都消消火,畢竟朝廷法度還在,佞臣罪人不會逃脫制裁,現在已經過了午時,不如今日且先打住,其它的明日再議也不遲啊。”
這句話不是為李信開脫,倒是實打實的為朱由檢解圍。大臣們早就飢腸轆轆,便都紛紛附和,以劉宇亮為首的倒李信一系也只得見好就收,留待明日朝議再說。
是夜,內閣大學士、禮部尚書張四知府邸,來了一位神秘人。原本張府規矩是入夜便不會納客,可今夜卻破了例。僕役家丁幾次三番通傳之後,袖子囊袋裡也開始沉甸甸的,最後竟然欣然告知那神秘人,張閣老會親自接見。
出來迎接的是張府的一個管家,可見張閣老對客人的重視。隨即那神秘人一招手,只見隱在黑暗中還有一隊幾十人挑箱擔櫃,跟著那管家向院牆另一側的偏門去了。
神秘人則隨那家丁匆匆進了張府院子。
……
鎮虜衛城外,白日間的硝煙早已經散盡,李信帶著長槍營重新推進到雁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