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明正典刑殺了顧通,自己與那些人的仇便算是結死了。
這不是李信所樂見的,因此他才想留著顧通來緩和矛盾。但是,什麼時候放他回去,肯定是要在過年之後,等陸九成功的將左千戶所清理一遍之後,才是合適的時機。這段時間裡,就先將顧通軟禁在衛司衙門裡,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吧。
至於顧通的百十親兵,李信將之繳械之後,全部就地遣散,派人護送其返回各人所在的百戶所!
由此,顧通的爪牙被一一折斷,事情峰迴路轉,讓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
崇禎十一年的臘月二十六,介休和尚頂著漫天風雪回到了鎮虜衛,他此番去大同府身懷著一向極為秘密的使命,這件事也只有李信與他知曉,連曾敢都不知道內情。
李信與介休和尚連夜密議,直到天光放亮,公雞喔喔報曉兩人這才從議事廳裡出來。讓執勤的皂隸驚詫的是,李信昨夜還帶著幾分喜色的臉此刻卻已經變的如頭頂上的天空一樣陰沉。
早飯的時候,李信特意將曾敢邀來一起用餐。自從有了顧通暗算這一番曲折,他倆至少在表面上不再劍拔弩張,而且曾敢打算在鎮虜衛過了年再去大同府赴任。兩個人邊吃邊談,沒說幾句便又激烈的爭吵起來最終曾敢似乎被李信說服了,不情願的頻頻點頭,最後所幸一甩手拂袖而去,硬邦邦留下一句話。
“這等與民爭利之事,曾敢不過問就是,李將軍好自為之!”
當天中午,李信便親自帶了上百曾敢的護兵,又召集了附近的軍戶一齊開赴雁河邊。與此同時,鎮虜衛的倉場也開始一大車一大車往河邊運送著木料、茅草、砂石等物。
兩天不到的功夫,便在雁河距離衛城最近的點,夾起了數百丈的木柵欄,九丈高的一座塔樓拔地而起,旁邊還蓋起了一座能容納幾十人的簡易房屋。
隆冬臘月土地封凍施工不易,蓋的房子搭的塔樓也都沒有堅實的地基,雖然強度勉強夠用,卻也都是一些只能使用一冬的臨時建築。等到明年春天,這房子和塔樓恐怕還得拆了重新建。
軍戶們都是窮苦日子過慣了的,這種費工費料的事,看的他們心疼不已,鎮虜衛本就被折騰的破敗不堪,怎麼能再經得住如此敗家?但敗家歸敗家,人家總兵大人高高在上,就是將整個鎮虜衛都敗壞光了,他們又能說什麼呢?
一開始有人以為總兵大人準備在雁河邊建一個圍獵場。但是很快李信接下來的動作讓他們打消了這種想法,一支全副武裝的百人隊正是駐紮於此,同時一張碩大的木板被釘在了雁河邊上。
軍戶們都不識字,圍著木板看了半天,也沒弄明白上邊刻得那十幾行大字是什麼意思。
雁河春夏秋水量都不小,到了冬季封凍,厚厚的冰面便成了商隊與過往軍戶士兵同行天然的道路,時間久了,即便機場大雪將冰面覆蓋的嚴嚴實實,一樣踩出一條曲折蜿蜒的路來向唄而去,直通鎮虜衛所屬最北側邊牆的新安堡。
只見河面上支起了幾個原木交叉釘成的架子,數根橫木橫架其上,將雁河攔腰斬斷。太陽已經有了落山的架勢,散發的光輝呈現暗紅色,開始變的有氣無力。總兵大人並沒有下令撤走,軍戶們不敢擅自離開,都聚集在雁河南岸清理出的空地上,抱著膀子看熱鬧。
這上百軍卒都是曾敢帶來的護兵,原本對李信並不服氣,但在經歷了野狼口遇襲以及智擒顧通一事之後,已經一改往日不合作的態度。世事便是如此,永遠都是成王敗寇,只有不斷的取得勝利才是一個人於亂世之中的立身之資本。軍卒護兵們按照要求,一遍遍按照演練著各種動作。
包括挪木雁河上的頭架子,以及其他人如何配合等一系列……
就在大夥忙活的熱火朝天之時,遠處隨著西北風傳來了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