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同時,也更使他堅信,起復孫承宗是個正確無比的決定。
朱由檢詳細的詢問了王樸,高陽之戰是如何斬殺嶽託等人,如今南邊形勢又如何。王樸便按照劉宇亮的授意一一到來,將這擊取三人頭顱,奪得璽印的功勞都歸功在孫承宗頭上,對李信雖有提及,卻言辭模糊,成了可有可無的配角。除了奇襲之功,王樸還是將目下高陽並不樂觀的實際情況一一報與朱由檢。
雖然斬殺了嶽託,但是韃子大軍元氣未傷,仍舊牢牢佔據著戰場的主動權,高陽仍舊被多爾袞大軍圍困,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萬劫不復。王樸本來便極善口舌,這一番描述,如使人身臨其境,文武百官無不被高陽的險情揪心不已。
被這一小盆冷水潑下,朱由檢高漲的熱情不但沒有熄滅,反而又愈發高漲的趨勢。滿面通紅的他,忘記了皇帝應有的威嚴與沉穩,聲音略顯高亢,一連串的聖旨脫口而出。
“著即免去盧象升總督天下勤王兵馬由孫承宗接任,留用宣大總督聽後調遣,加封孫承宗太子太師,即日起入閣理事。”
此言一出,舉殿譁然。
僅僅幾天功夫孫承宗由賦閒轉而重新位列殿閣,地位甚至遠超當年。此前皇帝對孫承宗的任命是大學士兼兵部尚書總督三省兵馬,充其量還只是個封疆大吏。但依照皇帝剛剛的任命,現在則是以前述職務入閣,並加封太子太師,位列三公之首。已經隱隱有首輔之尊。更為難得的是,孫承宗出則為帥,入則為相,無論能力還是威望都不是其他閣臣所能比擬。
然後便立即有人跳出來反對,這個反對者不是別人,卻是朱由檢的老師張四知。大臣們紛紛奇怪,這個平素裡並不甚參與朝廷爭鬥的老頭如何轉了性?
“陛下,老臣有本啟奏!”
“張師傅有話但講!”
朱由檢對他的這位老師依舊一如既往的尊敬有加。
“臨陣換帥恐為不妥……”
張四知才說了一半,朱由檢一擺手罕見的將他打斷:“臨陣換帥的確不妥,但也要有能者居之,張師傅不必多言,朕意已決。”張四知還想繼續爭辯,楊嗣昌又站了出來,“張相,由孫稚繩出面來掌控全域性應是最合適的人選。”隨即又衝朱由檢道:“萬歲,臣認為此事宜快不宜遲,且應立即昭告天下,高陽一戰擊殺韃子副帥嶽託,獲其璽印。如此天下兵馬必然士氣大盛,驅走韃子指日可待!”
朱由檢大為贊同,點點頭,的確越快越好,只有讓天下人儘快知道這次大勝,才能給天下人以信心,朝廷還是有能力痛擊韃子將其趕出長城的。
楊嗣昌和朱由檢一唱一和,別人再也提不出強有力的反對意見,張四知咂咂嘴,什麼也沒再說出來,心裡泛著嘀咕,按說孫承宗入閣受威脅最大的便是楊嗣昌,他如何又大力贊同皇帝的命令,這傢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臣願領聖旨再去一趟高陽,以贖喪師之罪!”
說話的是一身明光鎧的王樸,他認為時機成熟了,是時候讓皇帝免去自己的罪過了。朱由檢也果如他所料,“王卿何罪之有,能敢死用命者,都是朕之股肱,朕愛惜爾等還來不及,如何忍心懲處。”
對於王樸的嘉獎朱由檢認為不宜過於豐厚,而是應徐徐提升,否則未必是對他好,反而可能害了他。所慮者,一是王樸年輕,容易驕縱,萬一走了下坡路倒是他這個皇帝害了他。二是,一個武臣如果太過耀眼,必然會招致朝中那些文人宵小的嫉恨,群起而攻之,白白樹敵。
所以,朱由檢張嘴停頓了一下,才吐出金口玉言:“著即加封王樸左都督,仍領大同鎮總兵。”
皇帝不但沒有追究王樸的喪師之罪,反而加封了一個左都督,雖然是做不得數的虛職,但這已經遠遠超過王樸的預期,他不顧滿身甲冑,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