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戀夏的大陣仗,語涼這裡就冷清多了,只有晴天一個人站在她面前。
兩個人相顧無言,尷尬的不知該如何問候。
最後,還是晴天主動打破了僵局:“過得,還好嗎?”
語涼點頭,“恩,很好,你呢?”
“也還好。”
“那就好。”
“額,”晴天搔了搔後腦勺,尷尬的說道,“快別在這站著了,進去吧。”
“好。”
戀夏的“沁心閣”一直都有被好好的打掃,所以她回來便可以直接住上乾乾淨淨的屋子。
這一天,光是跟丫鬟們敘舊就敘到了下午。
語涼受不了馬車的顛簸,早早就說累了,吃過午飯便回房休息去了,戀夏也不好去打擾她,吩咐晴暖她們收拾一下行李,自己一個人去了晴天他孃親——杜姨娘的“清幽閣”。
她並沒有看到,晴暖眼中的波浪已經越發的澎湃,洶湧的撞擊著她的心,她的理智。
“姨娘,猜猜我是誰呀!”
進門便看見杜姨娘正在繡手帕,玩心大起的戀夏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悄悄矇住了她的眼睛。
杜姨娘慈愛的笑了,已經爬滿皺紋的手覆上了她捂在自己眼睛上的小手,拉下來放在手心不斷摩挲,“都已經是大姑娘了,還這麼調皮。”
戀夏在她身旁的凳子上坐下,撒嬌般的張開手,撲進了她的懷裡,深深吸了口氣,杜姨娘身上的味道很清新,有孃親的味道,“人家再大,也永遠是你的孩子呀!”
目光觸及到桌上繡了一大半的手帕,戀夏嘟起嘴,埋怨道:“姨娘啊,你的眼睛本就有些模糊了,怎麼還做這些針線活呢?”
杜姨娘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慈愛的說道:“反正閒著沒事做,老啦,眼睛不行了,我就慢慢繡,權當打發時間了。”
“那您可得注意啊,不許熬夜。”
“好。丫頭啊,這次怎麼突然回來了呢?”
戀夏斂起笑容,從她懷裡出來,拉著她的手,抱歉的說道:“是為了我哥,語涼她”
杜姨娘拍了拍她的手,制止了她的抱歉:“傻孩子,我懂得的,語涼的心,不在天兒身上,勉強嫁過來,也是不會幸福的,感情這種事情,說不清,理不明,聽天由命吧。那你呢?聽說,你找到了歸宿?”
戀夏點頭,腦海中浮現出那人溫柔的眸子,壞壞的笑容,不自覺的揚起了嘴角:“恩,找到了,是當朝槿王爺,有件事情,還請姨娘原諒,我與他,已經拜堂成親了,但由於某些原因,不能公開,所以,就沒能請您到場。”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杜姨娘想了一會才想起槿王爺是誰,溫和的笑了,“不過是些可有可無的形式罷了,你幸福,姨娘就開心,幾年前我曾見過槿王爺,是個很不錯的歸宿,丫頭,你這一生的困苦想來已是過去了大半,姨娘只希望你能平安這一生。”
戀夏大為動容,眼眶不禁有些發熱,拉著她的手一陣哽咽,“謝謝姨娘。”
自從她孃親去世之後,杜姨娘就像親孃一樣的疼愛她、照顧她,給了她極大的溫暖,對她來說,杜姨娘就跟親孃沒什麼兩樣。
“對了姨娘,你最近過得好嗎?白姨娘有沒有再來刁難你?”
杜姨娘一愣,悠悠的嘆了口氣,“你不知道也是正常,自那日語霜打的你魂飛魄散之後,老爺本想讓她給你償命的,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哪裡下得去手?所以啊,老爺把白妹妹和語霜,逐出了相府,現在,下落不明。”
戀夏瞭然,怪不得再就沒見到那對討人厭的母女,姨娘就是人太好了,那麼討厭的人死不足惜,趕出府裡算是輕的,幹嘛還可憐她們?
但是,她可不敢明著說,姨娘會罵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