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做得如此明顯,如此急躁的動作,一方面是打壓他的氣焰,另一方面是警告他,沒有她的首肯,這個人留不得。
一想到她的居心,上官曜心頭火氣,蹬蹬有力的往外走去。
小亭子領著幾個太監緊跟著他的身後,皇上剛剛的保證,使得他心頭放鬆了不少,金口玉言,看來他不用擔心小命隨時會丟,頭上的腦袋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事的。
不過他沒忘記一點,皇室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這樣他的命才會很長。
“擺駕清風閣。”
不過西門鑰卻不在清風閣,所以皇上撲了個空,侍候西門鑰的小太監小心翼翼的稟報,西門先生一大早被太后娘娘派人宣過去了。
上官曜的臉色越發的難看,母后的動作好快,昨兒殺不了,今兒一大早便傳了西門鑰過去,難不成她想賜死西門鑰。
“擺駕長信宮。”
皇帝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人往長信宮而去。
早晨,薄霧迷濛,微風輕拂,霧氣慢慢的散開來。
碧色的小亭子裡,絲紗撩動,人影綽約,亭外,花草清新,爭奇鬥豔,遠處翠障疊屏,婉約動人,空氣中瀰漫著的花草清新的氣味。
清幽冷冽的話隱約從亭中飛出來。
“西門先生真是好風姿。”
涼亭中,太后打量了一番傳聞中的謀士西門鑰,不似一般的江湖草莽,更多一些儒雅貴氣,五官雋秀,眉似新柳,目似朗星,那黑色的瞳仁中泛出的是淡漠,是冷然,是超脫。
這樣一個不染塵世煙火之味的人,還真有些仙風道骨之味,可惜這人讓人看不透,一個如迷濛般的男子既能留在曜兒的身邊。
西門鑰坦然的接受著太后考究的目光,在太后打量他的同時,也在打量著太后。
這東泰最有權勢的女人果然如傳聞的一般風華絕代,聽說年輕的時候,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多年來,榮居後位,聖寵不衰。
“太后過獎了。”
西門鑰不卑不亢的抱拳施禮,雙瞳波瀾不驚,靜逸入睡。
“如果哀家讓你留在長信宮,為哀家出謀劃策,你願意嗎?”
太后不動聲色的端起茶盞,蔥白的玉手,輕掀起精緻的茶蓋,優雅的品著茶,只不過那一雙深邃暗沉的眸子穿透茶之氤氳,緊盯著西門鑰,不放過他的任何動作。
這個人,為何讓她如此不安,一種深深的恐懼。
明明是淡漠冷然,不問世事之人,卻能帶給她如此驚心的感受,這讓她不敢大意。
那一雙似星辰般璀璨的眸中好似潛伏著一把上古嗜血的寶劍,殺氣重重。
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她的錯覺,纖長的眉輕蹙一下,不動聲色的等候著,她要看看這個人究竟是選擇皇上還是選擇她,這偌大的東泰誰人不知她夜蘭芷的手段,太后自負一笑。
西門鑰淡淡的笑了起來,他一笑,臉上的光彩流動,瞬間生動萬分,竟比先前的淡漠生生多了幾分旋旎。
“謝太后娘娘賞識,只不過我進宮,不是為了輔助皇帝,而是還一個人情,人情還完,就是我離開之日。皇權於我,陌如塵煙。”
夜蘭芷眼底的寒芒更甚,這男人真自負,竟然誰也不取,這樣的人還留得嗎?
“大好前程,封王拜相,也不能打動西門先生嗎?”
她實在相像不出世間竟有這等清高之人,就算文人騷客,也擺脫不了名利的牽頗,難道他當真如此看破權勢,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如果他像一般的小人那樣趨炎附勢,她倒是放心了,只要有弱點,便好控制,難以控制的是這些無慾無求之人……“娘娘抬舉了。”
亭中,冷氣乍起。
亭外,太監的聲音適時的響起:“皇上駕